尹凡棠在ce上换了衣服,白衬衫,黑s西装裤,简单利落。
曾经有个网络榜单,评选最适合穿衬衫的男明星,尹凡棠是第一名。这得益于他极佳的头身比以及坚持锻炼的好身材。
尹凡棠下了ce,衬衫k子解开两颗,他有点嫌弃地理了理满是发胶的头发,款款走进会场。
虽说只是路演结束的庆功宴,但是投资方对电影的成绩很满意,所以办得正式,来了不少名人。
尹凡棠在娱乐圈时间久,big家都认识他,虽然现在不那么红了,但年纪资历摆在那里,也没人会怠慢他。
社jao累人,他应付了一轮,找了个角落偷懒。
“怎么在这里躲着?”来人个子高,下巴上有颗小痣,手里拿着杯酒,直接在尹凡棠身边坐下了。
尹凡棠一抬头,是个熟人,他便笑了:“易舟,你怎么也在?”
梁易舟也是在躲酒,他伸直了两条长腿,笑着说:“陪我们导演来的。”
梁易舟正巧在重庆拍戏,big导的片子,是个群像年代戏,还没上映呢,已经赚足眼球。
梁易舟是厚积薄发的代表,刚出道默默无闻很多年,到三十岁突然发力,有分量的奖拿到手软,名利双收。和尹凡棠这种走下坡路的不一样。
“你不是最不爱应酬吗?”尹凡棠和他相熟,语气神态都放松。
“其实是和家里人吵架了,出来躲躲。”梁易舟笑了笑,他长得漂亮,笑起来特招人。
尹凡棠翻个白眼:“别欺负单身的。”
梁易舟和他碰了碰杯,慢悠悠地讲:“最近倒是有件新鲜事。”
“什么?”尹凡棠懒懒的。
梁易舟声音有点冷淡,平铺直叙:“明秋要回国拍电影了。”
尹凡棠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他看着舞池中晃动的人群,突然觉得有些眩晕。他把酒杯送到cun边,努力控制着语气和表q。
“明秋不是一直在国外发展吗?”
梁易舟说:“听说手里有个电影筹备很多年了,这次回来谈投资的事。”
尹凡棠笑了笑:“明导还用得着拉投资吗?big家应该上赶着去a。”
梁易舟很理xin地说:“这部听说成本挺高的,到底是文艺片,回报率怎么比得过商业片?他在国际上地位高,big陆观众不一定买账。现在各行各业都不景气,投资方也不愿意花钱做慈善的。”
尹凡棠静了一会儿,又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些评论,苦笑一下:“真够chao蛋的。”
梁易舟看了他一眼:“我记得你俩一起拍过电影,是……?”
尹凡棠吐了ko浊气出来:“en,林启卓导演的《白兔》,就在重庆拍的。”
梁易舟闷了ko酒:“好老的片子,我当时好像是买的盗版光碟看的。”
尹凡棠点点头:“十一年了。”
时间这个东西,你不回顾它就一往无前地流逝,彼此相安无事。一回头,才觉得这分量ya在头顶,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那一年的尹凡棠,刚拿了金像奖的影帝,cun风得意马蹄疾,一r看尽长安花。
25岁,对演员来说实在太年轻了,像正午的阳光,耀眼得惹人嫉妒。那时他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到,什么都愿意去尝试,好像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他。
“我记得明秋比我还小几岁。”梁易舟说。
“en,那年他正好十八岁,算算今年也才二十九。”尹凡棠不太愿意去回忆这段往事,让他心里闷得慌。
“才二十九岁a,真年轻。”梁易舟感慨着。
是a,才二十九岁,就已经成为国际知名导演了。简直是作弊一样的人生。
梁易舟看出他心q低落,很善解人意地说:“走吧,去cou根烟。”
尹凡棠和他一起走出去,吸烟室有人不方便说话,他们就走到露台上。
尹凡棠看着他me出烟来,有点奇怪地问:“你不是戒烟了吗?”
梁易舟叼着烟,轻轻眯眼睛:“今天心q不太好,破例cou一根,不要说出去。”
尹凡棠点了烟,两根手指捏着尾端,很深地吸了一ko,他微微仰起脸,把烟吐出来。这包烟焦糊味重,是包廉价货,看来梁易舟是偷了自己剧组的道具来cou。
“我记得《白兔》拿了很多奖。”梁易舟说。
尹凡棠点头,他想想觉得好笑,明秋开挂一样的电影生涯的第一个奖,居然是最佳新人演员。
“那个时候好几个公司都想签明秋。”尹凡棠说。
梁易舟若有所思:“如果他做了演员,你觉得他会红吗?”
尹凡棠皱着眉,又cou一ko烟,这烟浓烈又呛鼻,zhi味很差,但让人上瘾。
“他如果做了演员,会比我成功。”尹凡棠闭了下眼睛,他记忆中的明秋好像停留在了十八岁,那是一张太过出挑的脸。
明秋男生女相,眉目j致得像画中人。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年轻的脸让尹凡棠联想起某一年在博物馆看到的一件瓷QI,釉s莹润洁白。那天旁边有一个老人拉着他的孙女,老人指着那个绘着缠枝梅花的白瓶,说,这叫甜白釉。
尹凡棠觉得甜白两字很配明秋,也曾经想拿个四四方方的玻璃罩给他围起来。
不过尹凡棠想错了,明秋从来不是什么甜白的傻小子。
尹凡棠把最后一ko尼古丁tun下去,Wan起眼睛,忍着喉咙里的那点刺ton,微笑着说:“但他不会做演员的,他很现实也很聪明,可能那年他就看穿了,知道我这个影帝只是昙花一现,然后平庸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