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凡棠柔声哄着:“哥哥错了。”
明秋“切”了一声,紧接着,他的头上就被盖了一个帽子。
尹凡棠把自己的鸭舌帽摘下来给他,顺手替他理了一下跑乱的头发。
明秋这才意识到他刚刚整的这一出动静可能有点太big,他ya了一下帽檐,说:“那我回去了。”
尹凡棠“en”了一声,嘱咐他:“到了给我发消息。”
明秋和他对视,认真地说:“你也是,落地给我发个消息。”
尹凡棠上前一步,给了他一个很轻的拥抱。
“那我在北城等你。”
明秋点了点头,在被人认出来之前,转身离开机场。
坐进ce里的时候,明秋的手机震了一下,微博提示他的特别关心发博了。
“@尹凡棠:谢谢杀青礼物,又一段旅程结束。”
明秋点进去看,尹凡棠配了九张图,有拍风景的,也有拍片场的,混了两张自己的照片,最中间那张是刚拍的,他和百合花的合影。
明秋心里发甜,手指点开那张照片,按下了保存。
与此同时,微信又弹了个新消息。
“尹老师:谢谢你的花,回礼我偷偷放你风衣ko袋里了【比耶】”
明秋把手伸进风衣的衣兜,掏了掏,拿出了一团纸包裹着的一个长条状物品,me起来硬硬的。
明秋小心地打开裹着的纸,里面是一把钥匙,纸上还写着字。
明秋一下子就认出这是尹凡棠自己写的,他的字很漂亮,看得出书法的底子。
“家里装修了一下,但我还是比较喜欢传统的门锁,多配的一把钥匙给你,等你回家。”
看到“回家”两个字的时候,明秋突然感到一阵尖锐的鼻酸,他低下头,把帽子ya得更低,盖住自己的表q。
明秋握着那把钥匙,用手背抹掉了眼角沁出来的眼泪。
尹凡棠的消息又跳了一条:“这个礼物其实是我趁你在ce里睡着的时候放的,可不要感动得哭鼻子。”
明秋吸了吸鼻子,回他:“才不会。”
尹凡棠接着发了个地址过来,是北城的南边的一个小区。
一周以后,明秋从泉州飞回北城,打ce到达这个小区,才知道小区旁边有一个小公园。
明秋比预期时间要早回来两天,而尹凡棠这天正好有事去公司了,他就让明秋自己先去家里休息一会儿。
明秋提着箱子站在尹凡棠家门ko,手里捏着那把钥匙,开门前有一瞬间的犹豫。
他想起小时候还住在上海时,他很多时候不愿意回家。
母亲总是喜怒无常,明秋想要讨好她,但总是失败。最严重的时候,明岫甚至会整天酗酒。
关于明秋手上的疤,在最最一开始,他没和尹凡棠说实话。
明秋小时候长得很矮,和同龄人站在一起会被当做小弟弟。那会儿是冬天,很冷,他想给自己灌个re水袋,但re水壶放在厨房的台面上,对他来说太高了。
明秋没有找到合适的凳子,他只好踮起脚尖,努力伸手去够re水壶。他花了很久的时间,一点一点把re水壶挪到边缘,很努力地把它拿了下来。
re水壶很重,他单手举起来很费劲,但他确实成功地把水灌进了re水袋。
那一刻明秋很开心,他默默鼓励自己,只要再保持一会儿,他就成功了,可以拥有一个温暖的re水袋。
但re水壶真的太重了,他手很酸,心里想坚持,但是身体承So不住,就在一瞬间,明秋拿re水壶的手软了一下,re水从瓶ko涌出来,一半泼在了袖ko,一半泼在了地上。
明秋吃ton放开了手,re水瓶“pia”得一下摔在了地上,又是因为水太满,整个瓶子都碎了,re水烫出来,带来一阵白s的雾气。
明秋又ton又怕,吓得哭了起来。
明岫被他的哭声吵到,走进厨房就看到一地的狼藉,她本来就心q不好,蹭得一下火气上来,抓着明秋的胳膊就质问他:“你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明秋觉得胳膊火辣辣的疼,刚刚应该是有re水灌了进去,他脸皱起来,很绝望地喊:“妈妈,我好疼a。”
明岫松开他,但没有给他什么好脸s,只是冷淡地甩下了一句:“给我把厨房弄Gan净!本来我都够烦的了。”
明岫这句话一说,明秋就更不敢告诉她胳膊的事了,他咬着嘴cun忍下来,眼泪汪汪地跟明岫道歉。
第二天外婆正好过来,明秋实在是难So,犹豫了很久才敢去找外婆,他说他胳膊好ton,ton了一天。
外婆以为只是小孩子娇气,就说帮他把衣服脱下来看看,但脱到最里面那件棉毛衫的时候,才发现明秋的衣袖都和他的皮肤粘在了一起,一扯就疼。
外婆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in,她赶紧带着明秋去旁边的卫生院。
衣服又是剪又是撕,好不容易弄下来,还带下了一块皮ro。医生看了,说这是烫伤,很ton心地说,这么小的小孩子,家里人怎么一点都不注意的?这下肯定要留疤了。
那块伤疤真的很big,明秋从初中开始就很少穿短袖了,因为他的伤疤,会引来很多人的目光,好奇或者是指指点点,无论哪一种,都令人难So。
到后来明秋自己都不愿意看到这个疤,它只会让他联想起他从孩提时就根深蒂固的那种深深无力的感觉。
后来外婆带他回家,让他去睡一会儿,但明秋没有,他偷偷跟着外婆,躲在门外偷听她们两个人的对话。
“明秋到底是你的儿子,平时你对他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