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顾云秋笑了一下,却又忍不住剧烈地咳喘。

杂役慌了,转头又要去找银甲卫。

顾云秋却拽住他,“……别忙了,天冷,陪我说说话。”

他已经不在意宁王和王妃如何看他了,也不想去深究这些苛待是那两人的授意,还是王府刁仆的自作主张。

他只是觉得荒唐,觉得可笑,又可悲可叹。

顾云秋自顾自坐回屋内火塘旁。

他们早没了炭火过冬,现在烧的都是屋里能拆的家具,顾云秋盘膝而坐,裹紧绒毯拨了拨面前的火,又掩ko呛了呛。

杂役最终没坐,只半蹲下来拿起蒲扇,将火塘烧出的黑烟往外煽。

顾云秋也不是真要聊什么,只是到这一步,他也不想身边唯一的小仆役再So人冷眼。

他不开ko,杂役也安静得很。

顾云秋讷讷看着院外:

听说这认祖归宗的big典,是李从舟向宁王要来的,说要邀皇亲国戚、说要文武群臣观礼,甚至列了个big名单,直言这些人不来他就不到场。

嗖地一声,礼P升空。

沉寂许久的王府,终在这一刻又re闹起来。

顾云秋自嘲地牵了牵嘴角,忽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

凤子龙孙、天潢贵胄。

没过多久,还未等他厘清心中q绪,re闹的前院忽然发出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是越来越多的惨呼:

“救命a——!”

“杀人了——!”

顾云秋愣住,杂役更吓得将手中蒲扇掉进火塘。

守在宁心堂外的几个银甲卫听见声音面面相觑,他们警告地瞪顾云秋一眼,分出两人去前院探知q况。

然而凄厉的叫声并未停下,动静反越闹越big——

滚滚浓烟起、竟还见了火光。

留下的两个银甲卫也坐不住,犹豫间,回廊上突然蹿出来十几个人,他们浑身是血、满面狼狈,仔细观瞧竟还是朝廷要员。

银甲卫忙迎上前,“big人,您这是……”

被他拦住的官员却只是瞪big眼,So刺j般喃喃重复了两遍“疯子”,然后就怪叫着往前跑。

银甲卫追了几步,身后又涌出更多的人,他们面s如土,身上也多带伤。

“发生什么事了?”银甲卫连挡几人都被对方推开,好容易见着个相熟的管事,却发现对方已没了一条手臂,“到底发生什么事?您这手?!”

“快、逃……”管事气若游丝,“真世子他……疯了,突然在宴会上、big开杀戒……”

银甲卫一愣,那管事却头一歪直接断了气。

他们的对话顾云秋不知道,倒正巧被赶来探知消息的杂役听着。

杂役变了脸s,忙一瘸一拐跑回宁心堂,将这消息告诉顾云秋后就拉起他往外跑。

杂役瘸腿结巴,心思却活,临出门前,还给顾云秋遮了块帕子。

从前院跑出来的人太多,混乱之中,那几个银甲卫就没顾上,竟真叫他们离开了宁心堂。

两人顺人chao往前,一路上听了更多前院之事——

王妃抱病,宁王这些r子都在照顾她,虽然许多事q顾不上,但还是如李从舟所愿,请来了名单上所有的人。

李从舟身披玄铁黑铠、神q宛若地狱修罗,礼P才鸣、他就突然发难,当众毫无预兆地拔剑,一剑扎穿了身旁的宗正院院|士。

那院|士不可置信地瞪big双眼,李从舟却看着他,突然big笑出声。

上到皇亲国戚、下到仆役嬷嬷,他一句废话没有,手起刀落,一个都没放过。

羽林军和银甲卫上前阻拦,也被这疯子毫不留q斩杀。

逃跑的人太多,最后都泱泱挤在回廊上。

然而后院门一开,外面站着的却是和李从舟一样身披黑甲的士兵,他们同样一言不发,提刀就杀。

尖叫声再起,人chao再次分散逃窜。

顾云秋还病着,走完这段路实在没了力气,杂役无法,只能半拖半拽地拉他重新回到宁心堂。

宁心堂后院有道矮墙,不高,或许他们能从那出去。

此刻的宁王府已成了地狱——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血ro模糊的尸体。

顾云秋越看越心惊,一回到宁心堂,就忍不住扯下蒙面巾帕、扶着廊柱呕个不停。

本来那杂役还在旁替他顺气,结果忽然一回头,他就惊慌失措地将一个脏兮兮的小布包塞到顾云秋怀里,“公、公子你、你快跑——”

顾云秋皱眉接住,发现里面是一包碎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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