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言惊蛰张开嘴,这次他的回答比刚才顺利得多,声音也低得多:“五岁。”

段从算算r子,又笑了下:“恭喜。”

说罢,他弹弹烟灰,迈开长腿从言惊蛰身旁错开,朝姥姥家院子里走。

言惊蛰愣愣,忙抬眼看他,牵着言树苗下意识跟了一步:“段从。”

“en?”

段从很自然地回过头,脸上毫无q绪,像被老爸老妈、朋友同事,或者随便哪个陌生人喊了名字。

“我,”言惊蛰立马停下来,张了张嘴,“我离婚了。”

“今年cun天就离了。”

段从微微挑起一边眉梢。

这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毕竟五年来,他没打听过言惊蛰的任何消息。

他没接话,继续看着言惊蛰,等他接下来想说什么。

跟段从说出自己的现状,用掉了言惊蛰很big一部分力气。

言树苗可能还不理解“离婚”代表什么,始终很乖地贴在他腿上,看一眼段从看一眼爸爸,由言惊蛰攥着他的手。

这会儿估计是被攥疼了,他往外扭扭胳膊。

言惊蛰松松手劲儿,见段从没有开ko的意思,鼓起勇气试着问:“你现在……怎么样?”

“你指哪方面?”段从利落地反问。

“都,”言惊蛰嗓子Gan得厉害,“各个方面。”

“都挺好的。”段从说。

一辆电三轮从街上“突突突”地驶过,言惊蛰闭了嘴。

他和段从认识太久了,曾经有那么多年,他们是彼此最熟悉的人。

段从不会不知道他想问什么。

就像他明白段从不想好好说话时,是什么样子。

段从也不打算再听言惊蛰开ko。

老妈正好在院子里喊他,段从向言惊蛰略一点头,刚要走,突然想起老妈为了过年发红包,之前催他去银行换了些现金,还揣在他big衣的内兜里。

于是他cou了几张出来,卷在指尖,塞进言树苗的棉服ko袋。

言树苗晃着脑袋直往后退,抬头喊言惊蛰:“爸爸!”

段从笑了,云层里憋了一下午的雪花终于落下来,飘在言树苗的鼻头上,他顺手帮小孩儿抹掉。

“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言惊蛰轻声问。

段从点上烟转身离开,脚步都没顿一下:“不。”

第 3 章

“跟谁说话呢?”老妈来到门前,往外张望着问。

段从往她肩上一搭,揽着老妈回去:“没谁,cou了根烟。”

院门“吱扭”掩上,言树苗掏出段从塞给他的ya岁钱,伸直胳膊递向言惊蛰:“爸爸。”

言惊蛰还在愣神,眼皮微微往下一颤,言树苗扑扇着眼睛,认真朝他解释:“我没要,叔叔非要给我的。”

言惊蛰动动喉结,嗓子紧得发不出声,沉默着捞起言树苗的小手,领他回家。

家门ko的雪人不知道被哪个路人踢了一脚,肚子印上一块黑鞋印。

言树苗远远看见就扑过去,伸着手去抹,言惊蛰帮他重新堆好,ca上那两支小胳膊。见他棉鞋的鞋边有点儿湿了,就掇着小孩儿的胳膊带他进屋。

言瘸子正在堂屋看电视,披着棉袄,不修边幅地歪靠在老藤椅里,瘸腿搭在茶几上,挨着盛瓜子的果盘。

听见门响,他扭头瞥了一眼,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阴沉沉的。

“爷爷。”言树苗怕他,小声打个招呼就往卧室钻。

言惊蛰给言树苗换好鞋,出来看看满地的瓜子皮,捞起墙角的扫帚去扫。

他已经尽量放小动作,腰也Wan得很低,绕开了电视机前面的区域,但是没扫两下,小腿上就挨了挺重的一脚。

“不早不晚的划拉什么?挡电视了看不见吗?”言瘸子骂他。

言瘸子不是天生的瘸子,年轻时出事故断了左腿,从此对所有双腿健全的人都充满敌意。

但他不敢跟外人耍横,只冲着家里人。所以言惊蛰从小到big挨他的打,几乎都是挨在腿上。

言惊蛰没说话,加快动作将地扫Gan净,拎着簸箕转身出去倒,言瘸子朝地上“哗啦”又撒一把。

手机在兜里响起来,看眼来电人,言惊蛰忙接起来朝院角走,低声喊:“姐夫。”

“喂?a,小言a!”

电话那头吵吵闹闹,听动静应该是在打麻将,男人的嗓门儿扬得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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