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考虑到言惊蛰想结婚,想要“正常人该有的生活”。
段从独自在那栋房子里住了五年,年前刚搬出来。结果兜兜转转,正常人言惊蛰还是住进了他的旧房子里。
他还是不忍心看着言惊蛰窝在阴冷b仄的出租房,照顾言惊蛰的习惯就像瘾君子的毒,深入骨髓,让他像个吃错y的傻b圣母。
“不是哥们儿说你。”
韩野的语音消息正好又发过来,语重心长的。
“不管出于什么吧,你帮他帮到这份上也真是足够了,真想放过自己,以后就别再跟他有什么刮扯。”
“真犯不上。也就是你了,要搁别人整这一出,我起步都得笑话他半年。”
谁不说是呢。
酒与烟总能发酵起许多过往的回忆,段从不愿回想,觉得没劲。
眯了眯眼,他跟当初分手一般果决,将烟蒂碾灭在包厢门前的烟砂里。
包厢里嚷嚷着喊他回去喝酒,段从疲倦地摁摁鼻根,给助理去个电话:“一个小时后过来接我。”
言惊蛰并不知道这房子的由来,此时此刻,还沉浸在租到便宜又优质的房子的小小惊喜里,回味着跟姐夫说不再续租时,对方错愕的表q。
“爸爸,我们以后真的住这里啦?”
言树苗兴奋得睡不着觉,又想看电视,又想到处窜。
“别乱碰,动静小一点。”言惊蛰蹲在客厅角落收拾东西,冲言树苗竖起食指“嘘”一声。
他也开心,省钱当然开心,但总觉得不真实。
到底还是欠了韩野一个big人q,这下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得完。
这里也不可能长住,还是得抓紧挣钱,住在匹配价格的房子里,才会真正踏实。
言惊蛰忙着收拾,忙着铺cuang,同时还在心里计划着等言树苗上学后,再去多打一份工。
言树苗则不用考虑这些,他光着脚在big房子里晃dang,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去了浴室。
“我还想游泳,爸爸。”他在浴缸里面喊,“你能帮我挤泡泡水吗?”
“你不是洗过了吗?”言惊蛰去撵他,“别浪费水,big房子洗澡要jao钱的。”
“a?”言树苗有些遗憾,“那明天可以洗吗?就洗一会会儿。”
“可以。”言惊蛰把他掇到cuang上,“现在要睡觉了。”
这房子里有两个卧室,言树苗很想单独拥有一个房间,但他自己睡又有点怕,临睡前又跟言惊蛰叨叨半天,商量能不能从明天开始自己睡。
言惊蛰是真的累了,挨了cuang困劲儿自己就冒上来,闭着眼一会儿“en”一声,一下下捋着言树苗的后背。
意识飘飘忽忽,正要进入睡眠时,外面一连串按密码的“嘀嘀”声,同时把父子俩惊醒了。
“爸爸,”言树苗睁圆了眼,在黑暗里往言惊蛰怀里钻,小声说话,“有人开门要进我们家里吗?”
“应该是摁错了……”言惊蛰心里一咯噔,第一反应以为被韩野骗了,慌忙起来,“爸爸去看看,你在被窝里别下来。”
助理小薛一手扶着高他一头的段从,另一只手熟练地摁开门锁,me索着拍开灯,费劲地把人往屋子里架。
“段……”他想说段总到了,这两步路你赶紧自己me索着进去吧。
话还没说出ko,眼前突然冒出个人,把他吓得原地一j灵:“妈呀,怎么有人a!”
言惊蛰从卧室出来就看见两个男人,同样吓得不清。
但在认出半个身子挂在这人身上的段从后,他猛地愣住,目光钉在两人亲密贴合的肩膀上,半晌移不开。
第 11 章
“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不。”
言惊蛰想起那天与段从的对话,再看看面前的两人,心里某块无法示人的角落,突然被狠狠拧了一把。
道理他都明白,他知道自己毫无在意的立场,他甚至愿意为段从送上祝福,没有人比言惊蛰希望段从过得好。
只不过理xin能这么想,而当亲耳听到与亲眼见到段从和其他人在一起,仍然让他难以自控地喘不上气。
小薛完全不知道言惊蛰在想什么吓人东西。
他谨记自己的职责与本分,根本不问屋子里的陌生人是谁,只负责把段从安全送回来就完事儿。
“搭把手。”刚挨完吓,他就十分自然地冲着言惊蛰提出要求。
言惊蛰这才恢复思考,重新开始诧异,段从怎么会出现在韩野姐姐的房子里。
不过他也不好问,毕竟自己才算是那个“外人”,忙上前帮着揽过段从另一条胳膊,和小薛一起将他运到沙发上。
“应酬喝多了,辛苦您照顾一下,麻烦了。”
小薛呼了ko气,冲着言惊蛰一点头,一句废话没有,脚打后脑勺地直接溜走,下班。
言惊蛰连句话都没来及说,站在玄关愣了半晌,扭头看向横在沙发上的段从,后知后觉他们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种关系。
言树苗刚才在卧室没敢出来,这会儿听外面安静了,才踩着big毛拖“pia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