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回没等他张开嘴,言惊蛰的手机贴在衣兜里,“嗡嗡”的震动起来。
有电话。
言惊蛰忙低头往外掏。他下意识想到了赵榕和言树苗,结果一看来电显示上段从的号码,他的天灵盖突然麻了一下。
“我出去接个电话。”言惊蛰慌忙起身。
“谁的a。”宁望有些不满。
言惊蛰怕电话耽搁太久断掉,又不想让段从听见他这边乱糟糟的环境,顾不上跟宁望多说,囫囵答了句“我朋友”,就赶紧Kua出卡座往外走。
段从打电话有个习惯——最多不超过五个等待音,j本上听着“嘟”到第三声,他就默认对方在忙,直接挂断。
然而言惊蛰这通电话却一直没挂,言惊蛰紧赶慢赶走到酒吧门前,手机自动灭铃了。
他刚懊悔耽误了太久,没等两秒,段从的电话又拨了过来。
言惊蛰不敢再错过,他侧着身子从门ko几个年轻人身边挤出去,一脱离嘈杂的音乐,就立马把电话接起来:“段从?”
手机另一端没有出声。
言惊蛰心里顿时惴惴的不安起来,怕段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被cezuang了发不出声之类的。
他又“喂?”两声,感觉身边还是太吵,就用手指堵住另一只耳朵,想朝马路对面安静的地方走。
然而到了路边一抬头,言惊蛰的脑仁猛地“嗡”了一下。
段从就在对面,他单手揣兜靠在自己的ce上,像是已经等待许久,完全不是碰巧偶遇的模样。
隔着马路盯了两秒言惊蛰,他什么话都没说,垂手摁断电话。
随后没等言惊蛰回神,段从转身坐回ce里,毫不迟疑的扬长而去。
“段从!”言惊蛰慌了,下意识追着ce撵了几步。
人当然撵不上ce,周围人的目光让他反应过来,眼见着段从的ce已经消失在路ko了,他慌忙停下拦出租ce。
这种地段与时间,来往的ce辆都是人满为患,网约ce更是直接排到三四十位。
好不容易见到空ce,连着拉开两辆ce门都被告知是别人约好的ce,言惊蛰着急也没用,只能老老实实在手机上排队。
等他终于来到段从家门ko,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来的路上言惊蛰给段从打了好几个电话,段从没接,发的消息也没回。
倒是宁望发现他借着接电话的名义一去不复返,气得在微信里连语音带文字,骂了一big长串。
言惊蛰这会儿没心思回复。
他不明白段从为什么会知道他在酒吧,也不明白段从为什么这么生气,他连自己无端的心虚都不知为何,只知道段从上ce前看他的那一眼,让他感到心慌。
——那是当年他们分手时,段从在巷子ko最后看向他的眼神。
段从不回消息,言惊蛰并不能确定他是否在家,却也只能找来这里碰运气。
好在家里的灯是亮着的,言惊蛰杵在家门前小心的摁了好几回铃,段从也终于给他打开了门。
“段从!”言惊蛰看到段从的脸,心里才踏实点,慌忙上前一步,“我不是不接你电话,我今天……我是,我和宁望一起的,他看我心q不好,所以说找个地方喝点东西,我没……”
一连串的话脱ko而出,言惊蛰越说越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什么,又有什么好解释的。
他感觉现在的状况不太对,可面对着段从仍然没有q绪的面孔,嘴巴完全不敢停下来。
“我……”又“我”了半天,他稍微冷静下来,定定神询问段从:“你为什么生气?”
“有关系吗。”段从终于开了ko,却说了句让言惊蛰一头雾水的话。
“什么?”
“我生不生气,你心q好不好,我,和你,”段从的语气和眼神陌生得吓人,“有关系吗?”
言惊蛰一愣。
“什么意思?”他又问一遍。
段从眼底晃过一抹十分厌恶的戾气,掏出手机往言惊蛰怀里一抛。
看到韩野聊天框里那张照片,言惊蛰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这是过马路的时候,”他以为段从是吃醋了,心底不So控制的发起烫,赶忙解释,“他就是个小孩,算是一个朋友,我怎么可能……”
但这些话说出ko,段从眼底的厌恶反倒更深了。
他甚至觉得有些可笑了,自己可笑,言惊蛰也很可笑,真不知道他是确实不懂,还是在装不懂。
该说的段从都说了,该表的态他早就表了,他等了言惊蛰这么久,言惊蛰却宁愿去找所谓的朋友放松心q,也没有主动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段从在这一刻,真的感到挺恶心的。
“挺好的。”
段从又一次打断言惊蛰,伸手拿回自己的手机。
“去找你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