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勉还在好奇:“去哪儿去哪儿?”
宋长安冷笑一声:“你家首领去见他的相好,还非要一个人去,不许我们跟着。”
于勉找了个凳子坐下来,黑s的big眼睛眨了一眨:“首领去见他喜欢的人,你跟着做什么?”
当电灯泡吗?
宋长安从他无辜的脸上蓦然读出“你好多余”的字来,他难得梗了一下,想反驳,又不好明说裴负雪去见的就是big景的摄政王,只得han糊了两句:“……万一有危险怎么办,不如于勉你以后就叫我首领好了。”
裴负雪面无表q地将桌子上的汤y端过来一ko喝了,不想理会他们两个人互相斗嘴,傅苒那封信被他好好地放在了盒子里,这七年来,已经积攒了big半盒子,纵然他身在边关,却有傅苒给他寄信,故而京城里发生的事,他也知道不少。
裴负雪坐着想了想,对宋长安说道:“那好,后r我就带着你一同去。”
宋长安和傅苒的关系一直不怎么样,倒没有什么过节,只能说是天生的气氛不和,没说过几句话,裴负雪有一次向傅苒提起过宋长安,傅苒沉默了片刻,想了半天才跟他说,他不记得宋长安是谁了。
裴负雪想到这里,j不住笑了笑。
让他们两个人重新认识一下也是个好办法。
…………
王师主营帐里,寥寥烟气顺着八角香炉散出菱花窗,傅容时拿着羊毫笔正襟危坐,在桌案前写着什么,雪衣墨发,眉眼低垂,正安静专注地,看着淡黄宣纸上的小楷字迹,微微烛火映着他清隽温和的面容,平静澄澈。
阿宝掀开幕帘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他快走几步上前,将手里的折子递给了傅容时。
“宫里传信,说是陛下身体有恙,如今朝中纷乱,太后娘娘暂理政事……公子请细看。”
傅容时接过折子来翻开,只扫了一遍,便勃然big怒地将手里的羊毫笔摔在了砚盒里,溅起的墨汁染脏了他一身素白的衣裳。
“乔顺年好big的胆子!”
陛下尚且年幼,乔顺年的心思就已经打到了未来的皇妃人选上,趁着他不在京城,陛下无势,便想着要将自家幺女提前和靳洛订了亲,还想乘太后的势ya他!
傅容时将折子扔到桌案上,稍稍ya下怒气,又忍不住振臂拍桌,“乔顺年莫不是以为,这靳氏皇族式微,如今是他一手遮天了?”
阿宝连忙给他顺气,“公子息怒。”
“乔太傅在京中颇有声望,如今急是急不得的,陛下方才八岁,只能是想要订亲,到最后得利的还不知是谁……”
傅容时揉了揉眉心,“本王知道。”
裴家落难后,换作乔氏一家独big,当年太子顺利登j的助力,乔茭身为太子妃,又是乔家的女儿,乔顺年的嫡亲妹妹,出了不少助力,否则就凭靳起那个窝囊废,怎么能登上这九五之尊的位置?
如今乔茭成了太后,乔家又把主意打到了靳洛头上,难不成是想要乔家女儿世代拿捏着靳氏皇族吗?
【近亲结婚,打咩打咩】
傅容时没好气地笑了笑,架空古代,你管人家近不近亲呢?就算生出个傻子来那也是未来的皇子,哪能是他一个工具人可以比的?
他呼了一ko气出来,阿宝将桌子上散落的折子叠好放到一边,待在他旁边,低声道:“公子,乔家势big,您不在京城,陛下难免So制衡,这是没办法的事,公子莫要因此气坏了身体。”
傅容时点了下头,手指在桌面上的信纸上敲了敲,他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道:“给宫里回信,就说陛下尚且年幼,婚事不急于一时,本王辅佐陛下,自然一切看陛下的心意。”
“待到回京后,再做商酌。”
阿宝点头应了,他到后面给自家公子拿了件新的衣裳,又用湿布将桌面上清理了个Gan净,目光却偶然瞟到了桌子上的那封信,一不小心瞧见了最顶上的那个“裴”字。
阿宝神s微顿,傅容时没避着他,对他道:“这纸信,你看清是给谁写的了?”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q绪,阿宝却一下子吓得跪地请罪,头一个个地往地上磕,“公子恕罪,阿宝不是有意要瞧见您的信的!”
傅容时当然知道,他将这个小太监扶起来,然后将信拿到他面前来,缓了声音问他:“阿宝,你可看清楚了?”
阿宝微愣,满页的小楷字密密麻麻,却每个字都是军中的机密消息,他脸s一白,“公子……?”
傅容时将信折起来,道:“你看见了就好,”他转过头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小太监,笑道:“你这么害怕做什么,你家公子我可从来没罚过你。”
阿宝咽了koko水,“公子要将这信,送到裴……裴公子手上吗?”
这是王师机密,这……这被查出来,可是跑不了的谋逆之罪。
傅容时莫名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那纸信折起来,搁到了烛火上方,淡金的火焰tun噬了信纸上的每一个字,直到big半都燃做了灰烬,他才松了手,让剩下的一半在桌面上燃烧殆尽。
“阿宝,你家公子的身家xin命,可得由你作证了。”
阿宝不明所以,他正想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就听见傅容时继续说道:“文权武势,乔家迟早要走到头……”
“不如我来帮他们一把。”
这可是妙计!谁也跑不了!
…………
big景皇宫中。
湖蓝s花云缎长裙迤地,乔茭长发端庄地挽起高髻,玉钗簪在髻上,垂下一条珠帘,腕上缠着一串檀木佛珠,她j肤胜雪,素雅无比,此时正看着手里的折子,微微蹙眉。
她将折子搁在桌上,对身后的婢女招了招手,“绿窈,请乔太傅入宫来。”
近来京城里下了场big雨,街上湿漉漉的冒着寒气,许多人家都闭门不出,乔顺年乘着马ce到达皇宫城门的时候,底下的婢女适时地递上一把伞,拿着太后的令牌,带着他入了后宫长息殿。
婢女拉开殿门,行了一礼,“太后娘娘,乔太傅请见。”
靳洛因着这场雨,感了风寒,乔顺年跪在她身后行礼的时候,乔茭的手刚试了靳洛额头上的温度,已经不发烫了,但靳洛还是在沉睡中,叫她很是担心。
她转过身来,低声道:“哥哥,我们去偏殿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