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闵行微不可查的攥紧了拳头,过去与他有过固定关系的伴侣从没有一个与齐度相像的,他在伴侣这方面也从来都是走钱不走心,谈钱不谈感q。
他自以为已经将齐度彻底放下,只是在心底最深处给他留了个小小的空间,却没想到在看见与齐度相像的人时会难以自控,如此失态。
或许郝峥的提议并非不可取,既然放不下,就不必再去纠结放下不放下的问题。既然得不到真的,那有个赏心悦目的皮囊也未尝不可。
换言之,他下一个固定伴侣,可以是刚才那个长得像齐度的侍应生。
第3章 并非喜欢,只是感兴趣
沈渡津取冰去得异常久,这并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往常他手脚麻利,走路时步子迈得也要比一般人big些。
“孤鹰”包间离冰库不远,带上等电梯的时间也不过七八分钟就能走个来回,可事实上今天沈渡津足足用了十分钟才走到冰室。
他拧开冰库的门锁,凉气从里面晃晃悠悠的泄露出来zuang到他身上。他像是无力抵抗这股凉气,终于支撑不住在冰室门ko蹲下来,脆弱像刚从地震废墟里被挖出来的小so。
齐度。
这是个很久都没再听过的名字了。傍晚时赶着去看沈慧,那些堆积起来的思绪还没来得及理清,如今再次见到那个认识“齐度”的人,那些该死的记忆就像chao水般袭来,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河堤冲散的七零八落。
往常沈慧总喜欢叫他“度度”,但也只是“度度”,从来不会叫他“齐度”。就连沈慧都不想回忆起沈渡津叫“齐度”时的那段往事。
他在十六岁那年就已经改跟母姓沈,作为齐度的时光像被遗忘了一般,所有人都默契地闭ko不谈。但“齐度”就像一种绝症,永远扎根在沈渡津体内,他只能一r复一r地祈祷永不复发。
现在有个冒失者非法闯入了他属于齐度时的领地,所有记忆像开了闸一样汹涌而来,令他招架不住。
他从未设想过有人认识“齐度”,因为“齐度”没朋友也没感q,像木偶一样活在木偶人的傀儡线下。
“小沈?你在这蹲着做什么?”
陷在自我世界中的沈渡津闻声惊恐的抬起头。说话人是他在夜幸唯一算得上朋友的钟期,他松了ko气。
见沈渡津不说话,钟期又问:“你……不冷吗?”
走廊里本来温度就低,冰室门又big敞,不冷才是怪事。
“你不舒服的话要不就……”
“我没事。”沈渡津微笑道。他站起身整理好衣襟,眨眼间已然恢复常态。不似那个只有一层软皮囊蹲在冰室门ko的沈渡津,他将掉在地上的刺拾起来,整齐排列后重新安回身上。
钟期提醒道:“要偷懒也找个安全的地方,今天才第一天换区,要是被领班看见不太好。”
沈渡津点点头:“知道了。”
与钟期短暂相遇后分别,他按部就班的走进冰室,开柜门取冰块,一气呵成,不拖泥带水,仿佛与刚才蹲在冰室门ko的不是同一个人。
就算有人记得“齐度”又怎么样,他并不准备重新启用“齐度”这个身份,也不期待与“齐度”的故人重逢。
***
盛闵行做决定向来雷厉风行,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确定了他要包下沈渡津的想法。
沈渡津去了很久,久到盛闵行想要给他的Service态度打差评。
包间门终于被敲响,尽管几乎要被嘈杂的音乐声完全遮盖,但厚实的“笃笃”声还是传到了盛闵行的耳朵里。
沈渡津推着ce走了进来,他将柜上尚未被动过的酒转移到盛着三分之一冰水混合物的玻璃QI皿里,随后朝着众人微微一鞠躬准备离开。
按照平常来说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微小的动作,就算注意到了也没人会理会,但沈渡津在挺直身的瞬间被人喊住。
盛闵行朝他招招手:“你过来。”
他脸上挂着可以称为和煦的微笑,优雅不失风度,放在其他什么地方或者给什么别的人看见绝对会心神一震。
沈渡津也的确是心神一震,却并不是因为他的笑,而是因为他认识齐度。
“就是你,过来。”盛闵行继续呼唤他。
客人的需求需尽量满足,更何况并不是什么过分至极的要求,只是要他过去而已。沈渡津竭力ya下心脏部位的cou搐,应声朝盛闵行走去。
盛闵行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初次看见沈渡津时那样失控:“还记得我吗?”
“记得。”沈渡津觉得傍晚被眼前人抓过的手腕隐隐发ton,他手背在身后,不着痕迹地揉捏了一下。
盛闵行将那副上位者的姿态隐藏得十分好,他问:“你说自己不叫齐度,那你叫什么?”
“A35。”这是他入职夜幸第一天就与他捆绑在一起的号码。
“我说的是你真正的名字,而不是你在这儿的编号。”盛闵行用手在空气中点了点沈渡津,随即摇摇头道。
沈渡津又微微一躬身,“很抱歉先生,告知真实姓名,这并不在我的业务范畴之内。”
他并不想与眼前这人产生过多除了工作以外的联系。对于在夜幸工作的人都拥有特定编号这个制度,沈渡津还是比较适应的,这样可以更big程度上保护他的个人隐私。
盛闵行也不跟他急,耸耸肩,略有些失望的开ko:“好吧,那没事了。”
沈渡津像是得到了特赦令,掉头就往门外走去,步伐频率比平常更快一些,整个人略显凌乱。
出了包间后他的步伐便更加凌乱琐碎,脸上那层维持了一晚上的笑脸面具也全然碎裂,虽然他并不认识盛闵行,但只要一想到盛闵行认识曾经的齐度他就不可控制的回忆起那些不堪的往事。
郝峥看着这个事态发展一脸懵b:“你就这么放他走了?刚才不是你说喜欢他那张像齐度的脸吗。”
盛闵行十分冷静:“不急。”想想好像有哪里不对,又纠正道:“饭能乱吃但话不能乱说,我刚刚可什么都没说,我不是‘喜欢’,只是‘感兴趣’。”
郝峥在心里暗暗道,不愧是盛闵行,稳如老狗。人家明显对他没那意思,他也一点都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