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许连忙顺着说：“这T茶具确实很难烧，姬先生你很有眼光。”
眼光好不好都是其次，重点是“难烧”。
乔清许费那么big劲烧出这T茶具，当然不只是为了获得姬文川的认可。
他若是想要获得更高的回报，那自然要夸big这T茶具的价值才行。
姬文川不至于连这都看不出来，他慢悠悠地合上礼盒的盖子，问乔清许道：“想要什么回礼？”
乔清没有直接回答：“上次的回礼我也没有要，这次可以要个big的吗？”
一共送出去两T茶具，乔清许自然是不好打发的。
姬文川挑眉问：“要多big？”
乔清许语气坚定：“那只高足杯。”
他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就是要姬文川手上的高足杯，除此以外他都不感兴趣。
“太贪了，小朋友。”姬文川靠在椅背上，懒散又优雅，似乎并不意外乔清许会狮子big开ko，“我有一对清康熙斗彩三星小杯，倒是可以给你们拍卖。”
康熙年间的斗彩自然是没有成化年间的斗彩值钱，但姬文川给出的东西也绝不会寒碜，乔清许暗自估量，这对小杯的估价应该在五十万左右。
放在福至拍卖行，这已经非常够格，并且这代表着姬文川认可了福至，等于是变相拉高了福至的档次。
但这并不足以让杨建章服气。
“我查了禾丰今年的秋拍图录，并没有你的那只高足杯。”乔清许继续争取，“你们是有条件没有谈好吗？”
姬文川曾说，他一般只跟禾丰合作。
但现在已经进入九月，姬文川早早就放出想出手高足杯的消息，却始终没有把东西jao给禾丰，除了条件没有谈拢以外，乔清许也想不出别的理由。
“不急。”姬文川说，“我还在考虑。”
“你也可以考虑下我们的新方案。”乔清许终于找着机会提起这事，略微倾身向前，严肃中带着点紧张，“我们可以给出1.5亿的保底价，这只杯子就算jao给禾丰拍，也不一定能拍出这个价。”
“1.5亿？”姬文川挑了挑眉，随即应是觉得好笑，cun角浅浅地go起，“你确定你们能给得起？”
福至拍卖行确实给不起。
如果最终的成jao额只有一亿，那剩余的五千万需要福至来补齐，属于是血亏的买卖。
但乔清许相信，接手这样的顶级藏品，从长远来看还是利big于弊。
并且，拍卖的过程中存在很big的不确定因素，如果最终乔清许能让这只高足杯拍出1.5亿以上的价格，那就是纯赚了。
所以乔清许是在赌，就看姬文川愿不愿意陪他赌。
不过从姬文川那淡然的表q来看，他应是不感兴趣。
“砸锅卖铁也会给。”乔清许说。
“可是据我所知，”姬文川故意放慢了语速，“福至拍卖行管事的人是杨建章，你这方案有经过他的同意吗？”
乔清许预想过姬文川会质疑这方案的可行xin，但没想到他竟会搬出杨建章来。
他短暂地沉默了一瞬，说：“只要你有合作的意向，我就可以说服他。”
言下之意，就是杨建章并不知q了。
这明摆着是一张空头支票，但乔清许也只能硬着头皮这样说。
姬文川没有表态，倒是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了乔清许：“你真是让我有点惊讶。”
乔清许不解。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么谈生意的吗？”姬文川说。
他的脸上仍带着笑意，柔和的嗓音也未曾改变，但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和好笑，就好似在说：你当这是在过家家吗？
如果说谈生意是一场博弈游戏的话，乔清许不怕姬文川说他又菜又爱玩，只怕姬文川根本不拿他当对手。
但可惜的是，姬文川的确没拿他当回事。他以为姬文川对他的称呼只是调侃，殊不知在姬文川眼中，他就是个“小朋友”。
意识到这一点后，乔清许的那股冲劲骤然消散，连眼神都黯淡了下来。
他低落地垂下脑袋，看着自己的手指，周身被浓浓的无助感所包围，竟让姬文川有些于心不忍。
“那对小杯也是不错的。”姬文川安we道，“以后也不是没机会……”
“如果，”乔清许突然抬起头来打断姬文川，眉宇间带着一丝倔强，“我再给你点别的东西呢？”
“别的东西？”姬文川并不认为乔清许能给出什么东西让他改变主意。
“我自己。”乔清许说。
他的眼神先是有些闪躲，但很快又坚定地看向姬文川，颇有种豁出去之感。
事q突然变得有趣了起来。
惊讶之余，姬文川怕会错意——毕竟上次乔清许可没这个意思——重复了一遍：“你自己？”
“en。”乔清许的眼神又变得闪躲，声音也越说越小，“就是把我自己送给你。”
姬文川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