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会想用疤痕来一次次地提醒我。”岑远平静地说,“不过现在想想,你不会愿意因为这种事影响工作。”
程倾听着,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语气也变得柔和:“明白就好。”
“叮——”
电梯门在简短几句的对话后打开,但程倾还是站在原地同他讲完才走出去,只徐夕景从程倾身侧出去,伸出手拦挡着门关。
“不过我不是在权衡利弊后觉得得不偿失,而是这种念头根本就从未出现在过我的脑海里。因为你已经记住了,不需要靠任何旁的提醒。”
“岑远,你这么一个善于伪装、城府深沉又q绪自敛的疯子,可能未来你会忘记我浑身是血的样子,也可能会忘记我的伤ko、疤痕,但你会永永远远记得自己的失控和爆发,那又是什么原因。”
“还有,我说过,Yang病的这些天我不想看到你,以后也不要主动来找我。”程倾轻飘飘地拍了下他脸,甚至暧昧地吹了ko气,“等我联系。”
-
网上关于程倾和楚知钰关系的猜测依旧风波不断,在程倾的授意下,工作室始终都没有作出任何回应,楚知钰那边也是一直保持着缄默。
至于岑远,也听话地没有主动联系他。
r子好像回归了许久以前。
岑远醉心工作,十天半月不联系他,不他用应付金主也乐得清闲,忙着自己的工作。有时候程倾真的会一瞬恍惚,自己究竟活在何年何月。
程倾又在家休Yang了两周,除了定着r子出门去美容医院,为手腕作些防留疤的护理,j本没怎么出过门。
他手腕的伤ko深,血痂掉了又结三轮,皮肤才big概长了好。所以哪怕他不是疤痕体质,又作好了各种护理,也有深褐s的疤印留在了白皙的皮肤上。
楚知钰是在这时来找他的。
当初程倾没对楚知钰作类似于岑远别来烦他的警告,一来是的确没这个机会,二来是相比岑远,他对恪守道德底线、付出并非为了索取的楚知钰要多一些容忍。
所以当楚知钰打着要将那条小雪纳瑞送来的旗号,小心翼翼地想要见他时,程倾并没有拒绝。
而且程倾也想要看看,岑远究竟是不是如他所言那般,没再对他进行任何监视。或者说,对方是不是能够做到一个xin伴侣的本分,对自己的任何事q都不ca手。
毕竟据他猜测,岑远可能的确如约不会找人监视他,而是另辟蹊径地找人看着楚知钰之流,谁见过他、做了什么、什么时候离开也当然会是一目了然。
岑远当然可以钻这些话术上的漏don,他也明显就是这种人。但程倾不在乎他监视与否,只要他派的人藏得好,只要他忍下来不横ca一脚,那就是“没有”,不算违背程倾本意。
楚知钰在午时来,他刚进门,怀里白绒绒的一团就蹿下来,朝程倾扑了过来。
一个月的时间,小雪纳瑞长big了不少,也沉了不少。它直接跳上以往跳不上去的沙发,zuang进他怀里,冲力让他都向后仰倒了些。
程倾缓和些坐正,看见了楚知钰手上提着的big小包。
他像是知道程倾说要收留这条狗,却根本没怎么上心,更没准备任何,拿来的都是狗粮、toy一类的宠物用品。
楚知钰很快便将手里东西放下,向他们过来,生怕小雪纳瑞乱滚zuang上程倾的手,语气略急地说:“别闹。”
“没关系。”程倾制止他道,“出院这么久,我早就已经没事了。”
雪纳瑞像是有些得意,朝楚知钰摇着尾巴叫了一声,接着又开始在程倾腿上不停打滚起来。程倾漫不经心地揉了揉它的脑袋,它又立马动得更欢。
按照程倾的要求,将这些东西放入一个搁置闲置物件的房间,楚知钰才最终在他身侧坐下。
程倾正按要求涂着一r三次的去疤软膏,膏体很滑已经类似于水态,一次不敢使多力气挤出来刚好的分量,他又是单手chao作,显得有些滑稽,被楚知钰用眼神征询着接过来。
“谢谢。”程倾这么说,语气却一点没客气。
毕竟楚知钰的亲近自然,好像和以前什么都没发生在谈恋爱的时候一样,几天不见就完全收敛起了曲折悲愤的心态,又完全变回了以往的那个人。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程倾微微眯了下眼。
楚知钰看了看盒子上的用y要求,接着才cou出湿巾擦手,给他涂抹起来。
程倾常年手冰,但楚知钰却不是。他指腹的温度和y膏掺杂,带来种诡异的温凉感。加之对方手指如玉,落在狰狞的印记上,显得冲击力更强。
程倾的视线只下落了片刻,便往上移。楚知钰却专注于手中之事,眉头拧得很紧,并没有看他。
直到结束收手,他才恍然意识到程倾盯住他的视线,顷刻之间便垂下眸说:“抱歉。”
程倾big致知道对方在抱歉些什么,比如已经被拒绝的心意却仍收敛不住,又被正主察觉的难堪。但他又一次地说:“没关系。”继而闲谈一般地问他:“最近在做什么?”
“办复学,还有回了趟家。”楚知钰简略地答复他道。
“听劝就好。”程倾轻缓地颔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过你回家,该不会是坦白自己这些天都做了什么疯事,去检讨的吧?”
听上去正直到好笑,但感觉又的确是楚知钰会做出来的事q。
不同于他后仰的放松姿态,楚知钰重心向前地坐着,以程倾的角度刚好看见他搭在膝上的手手指蜷了蜷。
“......不是。”楚知钰沉默了一瞬说,语气很平静,“我只是在想,你之前和我说的那些话不全是假的。如果你想要在京圈站稳脚跟,你就已经得罪了我的长辈,我不希望他们打ya你。”
程倾切实地愕了愕,几秒后才莞尔,笑眯眯地问:“怎么,我还没利用你,你自己就上赶着要给我把路铺平?”
是句很伤人的话,也是提醒。
楚知钰对此却没什么反应,只是转过脸来看他,很专注地看着,起码程倾没有在他的眼睛里读出任何目的,好像这个问题并没有任何其它深意:
“这样你会开心吗?”
程倾又一次感到些不明所以,但他面s不显,笑容还是加了big,说:“当然。”
“可以问,说吧。”
他得了便利心q好,自然给了楚知钰一个机会,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势利。毕竟显而易见,上次见面时楚知钰不止是有三个问题想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