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扬言说就算死在外面，也不会再回方家。外人只知道方家二少爷沉迷学术，一直在国外读书，却不知道这背后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江濯安静听着，直到许ying停下声音，皱了皱眉，问：“这和方清屹有什么关系？”
“高三的时候。”许ying捏着额角，想起这事便觉得头疼：“这事在方家重演，只是故事的主人公从他二哥变成了方少，屹哥被方叔叔关在家里好几个月，硬是没吐露他喜欢的那个beta到底是谁。”
江濯的指尖抖了抖，抬眸看向说话的许ying。
沉默片刻，许ying继续说道：“方叔叔当时调查了一圈，最后竟觉得煦哥最为可疑，当时的唐家不过是小企业，哪里斗的过方家，不过屹哥也不是吃素的，威胁方叔叔说自己不介意让方家再少一个儿子。”
听到这，江濯的声音有些颤，“那个beta不可能是唐煦，所以是谁？”
“你这么聪明。”许ying笑着看向江濯，“猜不到吗？”
那根烟燃至烟嘴，他的手背发烫，江濯没回答，沉默地往楼下看去。
一抹身影出现在雪地里，方清屹穿着白s的羽绒服，似乎要和这素裹的背景融为一体，alpha手里拎着一袋盐，一只手小弧度地摆了摆，径直进了一楼的big门。
“后来呢？”江濯的声音有些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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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事到此为止，最多也只是遗憾。”许ying将烟头掐灭，咬着牙道：“方少被他爸送到了国外，说是要接So什么治疗，类似催眠吧，似乎是可以篡改人的记忆，鬼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我和煦哥当时托了很多关系，才在那家研究所里找到神志不清的屹哥。”
“他当时就坐在那儿，呆呆地看着我。”
许ying几乎是下意识冲了上去，将那些所谓的医生jao训了一顿，但如今想来，还是不解气，当时就应该多带点工具，打断那些人不Gan净的手脚。
这几年，方清屹时不时会出现记忆错乱的q况，许ying知道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后遗症，就像前几个月在程少的婚礼上，方清屹确实没认出许夏橙来，好像这个人彻底消失在他的记忆里。
客厅里传来落锁的声音，江濯僵硬着脖子，微微侧过头，他几乎快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后来呢？”
“后来没什么了。”许ying瞥了眼客厅，见方清屹进了厨房，“我们找了方少的big哥，事q解决的很快。”
“研究所叫什么名字？”江濯问。
“没必要去查，那里头的医生，几乎都被送进去了。”许ying最后道：“方叔叔亲自做的，所以这事你也别怨方叔叔，他也是被蒙在鼓里，不然怎么可能把屹哥送去那种地方。”
“先不聊了，屹哥不喜欢我提四年前的事。”他说：“你就当从没听过，偶尔注意一下他的q况，如果有问题，及时去医院。”
许ying说完，没再停留，开门进了客厅。
江濯几乎是cou完了一盒烟，才进到屋里，方清屹正在客厅脱外T，他被一股浓厚的烟草味呛地咳嗽了好几声，忍不住凑到alpha身上闻了闻，说道：“你最近烟瘾很重a，我差点以为烟草味才是你的info素气味。”
“en。”江濯点头，帮着方清屹将外T解开，又伸手贴上方清屹的额头，问道：“外面冷不冷？”
本来不冷的，但现在额头上贴着江濯冰凉的手心，方清屹觉得自己快要被冻坏了。
对上了江濯怪异的眼神，方清屹一愣，旋即抬手拍开附在他额前的手掌，气呼呼地说道：“你是不是被许ying传染了，什么毛病，以后少跟他待在一起，会变笨。”
方清屹说完，好笑地瞪了一眼江濯。
他将羽绒外T扔在沙发上，转身进厨房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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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玩到了十点出头，才散场。
唐煦洗完澡出来，便发现许ying坐在cuang边发呆，手里还握着一块Gan毛巾。
视线有些模糊，看不太清，他伸手拿过桌面的金属眼镜，戴上，走到cuang边，坐在了另一侧。
“想什么呢？”
听到声音，许ying这才缓过神来，他立马凑了过去，用Gan毛巾擦着唐煦湿漉漉的发梢，说道：“我在想三年前你去国外，是不是为了屹哥。”
唐煦神q一滞，抬头看向许ying：“你想说什么？”
“我……”
许ying语塞，他只是觉得唐煦当时走得那么急，会不会是因为方叔叔施加的ya力。
“一部分吧。”唐煦回道，“但主要的原因还是，那时候我天真的以为，三年时间足够我忘了你。”
唐煦说的是实话，他那时候一心只想忘记许ying，而最好的方式，就是别联系，让这段感q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淡去。
话音落下，许ying脸上下意识露出茫然的表q，他“a”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为什么想忘了我？煦哥你是不是又想骗我，你不是说很久之前就喜欢我的吗？！”
“喜欢我……”许ying有些慌，“……为什么要忘了我？”
“那你当时喜欢我。”唐煦顿了顿，又问，“为什么不表白？”
这话问得好，为什么不表白，许ying当时哪里知道他心心念念的煦哥也喜欢自己，他生怕表白后，他们连朋友都做不了。
“因为害怕表白失败，连朋友都做不了。”许ying如实回道，他苦笑着，忽然明白过来等待的这几年，其实是在为自己当年的懦弱买单。
唐煦叹了ko气，静默片刻，他伸手me了me许ying的脑袋，柔声道：“因为我So不了继续跟你当朋友了……与其那样，不如彻底忘了你。”
这世上big概没有比他们更傻的笨蛋了，唐煦想，所以当初他借着许ying喝醉，心想就那么放纵一次，也挺好，再后来许ying说要对他负责，他一边高兴，一边不得不面对现实。
如果用这种龌龊的手段，把许ying强行留在他身边，这不公平。
“煦哥，对不起。”许ying红着眼眶，伸手将唐煦搂进怀里，“是我太没用了，如果当年再勇敢一点，我们说不定就不会错过这么多年。”
还好一切等待没有白费，许ying由衷地感谢方清屹。
如果不是他点醒了自己。
说不定他和唐煦，还得继续错过两年，或许不止，三年，四年……或许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