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太多。外朝要怎么办?”
林晗思忖一瞬,道:“先去捉拿安子宓,清算党羽。再昭告百官今r之事。皇帝要是熬过来,一切都好办,要是熬不过……”
他顿了顿,望着远处恢宏的崇庆门,轻声低喃:“这皇城又要变天了。”
安子宓不过蛇鼠之辈,抓他丝毫不费劲。林晗领着兵马包围安府,轻而易举Gon破了家兵的防卫,拿下府中上百号亲眷。安子宓见无可挽回,便要逃跑,正翻墙时被人捉住,押送到林晗跟前。
林晗坐在安府正堂品茶,淡淡扫过沦为阶下Q的安big将军,笑道:“你这的茶竟然是江南贡品,宫里也少有呢,安将军好福气呀。”
安子宓被绳索捆着,满身灰土枯叶,狼狈至极,勉强地陪笑。
“殿下……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怎么到我府邸乱来呢。”
“别,”林晗嘲道,“我可j不起你这一声殿下。”
他心中却暗想,你安氏不是趾高气扬,怎么区区半天,就成了这副怂样?
“这这这,殿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谈a!”安子宓耷拉眉毛,苦着脸,“还是把我松开,有话好说。”
林晗立时起身,斩钉截铁道:“我跟你没什么可说。你有话便跟刑台堂官说吧。”
安子宓一听要把他送到big牢,顿时吓破了胆,连连告饶。林晗充耳不闻,挥了挥手,让人把他拖下去。
清理过安府,已近深夜,林晗有些困乏,命士卒在府中休整,自己却想另找个地方睡觉。盛京每夜宵j,出不了坊,他和卫戈回不去馆驿,这一带住的都是达官贵人,连个下榻的邸店都没有。
林晗灵光一闪,道:“我家在京中的宅子恰好也在这坊里,桓儿去我家吧。”
卫戈颔首:“好。都听你的。”
林晗找了个跑腿的,叫他先往侯府报信,他们随后就到。正要启程时,那信使灰溜溜地跑回来,道:“殿下,您说那宅子,地址没错?”
林晗奇怪道:“当然没错。我又不糊涂,连自己家都记不住。”
“那地方没宅子呀!”
林晗惊讶道:“a?”
“千真万确,宅子已经拆了,如今只剩花园池塘,您要不去瞅瞅?”
卫戈牵着林晗的手,道:“不去了,月亮都挂上中天了,去我家睡吧。”
林晗强撑着j神:“你家宅子也在这坊里?”
“碰巧而已。”
老天爷,这是什么缘分,他俩还是街坊。要是卫戈小时候没走丢,他没阴差阳错地进宫,两人说不定还能玩成竹马之jao。
卫戈说的宅子是他父亲少时读书独居的住所,不big,区区两进,布置得简单清雅。许久没人居住,管事仆役都还在,收拾得井井有条。
他一进寝房便困得找不着北,倒cuang浅眠片刻,挂念着明天要办的事。半梦半醒时卫戈掌着灯回来,叫他一两声,林晗没应。
寝屋里的光霎时吹灭。卫戈轻手轻脚钻进被窝,拥着他。
“困成这样?”他在林晗耳根旁问。
林晗迷糊地哼了两声,摁着颈边的脑袋,随ko催促道:“乖a,睡你的觉。”
柔软的头发蹭了蹭林晗掌心。年轻人血气方刚,观察他一会,小心翼翼地抱着腰肢亲昵。
林晗睡得不安稳,有些恼火,两手抓着卫戈脸蛋揉捏。这小子在沙场上r晒雨淋,入手却跟凝脂似的滑溜,简直是桩big奇事。
“别再动了,我要睡觉。”林晗佯装凶悍,恶狠狠瞪他。
卫戈任由他揉搓,说出的话han糊不清,轻飘飘的,带着股可怜劲。
“你睡就是了,我动作轻些,不吵你,”他搁在林晗腰间的手缠得更紧,“每天只有深更半夜才能这样抱一抱你。”
林晗顿时心软,Gan脆拨开手臂,认命躺平,望着帐顶叹气。
“来吧,动作快些……”
亲re一回,他累得神志不清。身边人却好像意犹未尽,不过知道适可而止,即使j神万分,也只是ya抑着鼻息,抱着林晗老实躺着。
卫戈身上滚烫,火炉似的紧贴着后背,re得林晗睡不着。但他不忍心分开,熬到一个时辰后才堪堪闭眼。
一夜倏忽过去,林晗卯时起cuang,meme身侧,人早就不见了。他问了圈宅子里的人,管事说卫戈有事先走,今r没法陪他。
林晗忙着进宫,无暇多想,心里却一阵空落落的。坐马ce到皇城的途中便想,莫不是昨晚不让他求欢,他不开心了?
他先去了长乐宫,有聂峥守着,万事无忧。
太微宫里外都是穆惟桢的人,楚王不在,命令太医署医官彻夜值守,看顾昏迷的皇帝。林晗找到太医令,问道:“陛下如何了?”
“衡王放下,太医署一定不负两位殿下嘱托,尽职侍奉陛下。”
林晗默然点头,估me着朝臣快到齐了,便到前朝昭告昨r之事。一天前还是安子宓主持朝会,眨眼就换成了衡王,群臣都是老狐狸,明白安氏已经和宗室角力过一回,较量的结果摆在明面上,安氏一败涂地。
局势已定,朝堂上没人给安氏当出头鸟喊冤。安子宓不得人心,与三位亲王天壤之别,文武百官自然归服。
皇帝生死未卜,林晗不想太过招摇,便在朝会上提议惠王监国。惠王的资历声望都强过他和穆惟桢,又是长辈,只有他最合适。
林晗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拔除安氏留在朝中的党羽。接连几r,他忙着进宫、上朝、审案子,奔波不休,连吃饭都顾不上。清算安氏一党时,发现出了几件贪墨big案,从内廷、朝堂、官署牵连到了坊市民间,涉及数千人。
这下林晗彻底成了big忙人,Gan脆搬到刑台住,不归家了。他原本只是监督刑台办事,哪知道案子往深处查,连刑台几个堂官都不Gan净,便上请朝廷,把那几个人革职查办,由他亲自审案。
眨眼的功夫,十来天就过去了,安氏的人抓得差不多,案子也有了眉目。林晗后知后觉记起,似乎许多天不见卫戈。仔细一想,自从那天早上,他确实没再见过他。
卫戈也不去上朝,不知道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