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荣卿闭着眼，闲适地听小曲儿，指尖跟着曲子的节奏，在红木桌上点点画画。
五big三粗的保镖弓着身，凑到他跟前，“爷，按您的吩咐，人已经jao训完了。”
傅荣卿睁眼，眼神示意唐轶给钱，坐起来问：“他什么反应？”
“好几拳都往嘴巴打的，我听他骂商昀秀才停得手。”
“en，不错。”傅荣卿满意点头，让唐轶再给钱。
粗汉子听唱戏，脑瓜子生疼，得了钱就急着走。
台上唱的是昆曲《长生殿》，正唱到第八出。听到‘君恩如水付东流，得宠忧移失宠愁。’傅荣卿跟着念一遍，忽然笑了。
可不是嘛，有些人得宠忧失宠忧，这话配商昀秀再合适不过。虽然‘得宠忧’和‘失宠愁’在注释上略有出入。
他先前缠商昀秀，惹来烦忧，现在不缠着了，也想他为自己愁。
唐轶可听不懂这些，问：“爷，您笑什么？”
“你觉得，君恩如水付东流，得宠忧移失宠愁。这句怎么样？”
唐轶绞尽脑汁，还是摇头，“文绉绉的，听不懂。”
“说了你也不懂，等着看吧。”
傅荣卿比了个动作，唐轶利索给他点烟，问：“您先前说不想结婚，现在又b人家林小姐嫁给你，这事儿我也搞不懂。”
“这有什么好不懂的？”傅荣卿说：“我就是笃定了林婉君不会嫁给我才去b婚，不这样，她怎么会去求商昀秀帮忙？”
“哦！所以您才准备以后晾着商老板不理？这就是失宠愁吗？”唐轶恍然big悟，“爷，你简直太卑鄙无耻了！”
“en？”
唐轶连声咳嗽，“我的意思是，您太聪明了。以前都是咱们上赶着去，经过这事儿，就是商老板上赶着来找咱们了！谁主动谁就低人一等！”
“低人一等？”傅荣卿在他脑门上敲了两下，“胡说什么，秀秀可低不了。”
第14章 他不敢
办公室里。
上等的古董花瓶摔得稀巴烂，飞溅的瓷片划伤了商昀秀握茶杯的手指，一瞬间见了红。
他从容地cou纸擦去溢出的血珠，继续喝茶的动作。
门ko围拢的保镖时不时就往办公室里看一眼，生怕真出什么事儿。
洪齐柏西装外T丢在了楼下，这会儿衬衫袖子掖了几转，单手ca着腰，气得脸红脖子粗，啐了一ko，指着商昀秀骂道：“别跟我在这装，那几个打手不是你他妈搞来的，老子就不姓洪！”
“洪少爷，这事儿不是老板喊的人，是不是您平时得罪了什么人，自己忘了？”福祥面上毕恭毕敬，立在商昀秀之后都懒得瞧他一眼，接着说：“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店里砸东西，是不是有一点耍流氓了？”
“你给老子闭嘴，老子问的是商昀秀，你一条狗ca什么嘴！”洪齐柏几步Kua上来，夺了商昀秀手里的茶杯，往墙上摔得稀碎，墨绿的墙衣溅起一big滩水渍。
“商昀秀，表面一T背后一T倒是让你玩明白了，”洪齐柏，“我爹信你，我不信。老子他妈不给你点颜s看看，你就不知道谁才是洪家的主人！”
他招招手，门ko几名保镖蠢蠢yu动，楼里的保安也怕a，死死拦在门ko，半步都不许进。双方坚持着，弄出不小的动静。
“闹够了吗？”商昀秀说：“闹够了我叫人开ce送你回去。不早了，店里收拾一下准备营业。”
几句话说得尤为冷淡，掺了些不耐烦，好像在问对方吃饭没，没吃自己滚回家吃，这里不想伺候你。
但语气却是温温柔柔，让人挑不出毛病。洪齐柏最恨他这样了。
洪锦文没东西可砸，就一脚踹翻了地上的纸篓，“你是不是还挺洋洋得意的？我爹现在是偏心你，以后呢，以后他不在了，你以为他能把洪家的家业也给你a？”
洪齐柏哈哈嘲笑，把袖子往上又抓了一截，“我爹没了，看我弄不死你。”
“这话是你说的。至于什么家不家业，恶意揣测也不用揣测到我面前来，你big可以把这些话当面和洪老板说，他觉得你有理，辞退我就是了。”
商昀秀望着狼藉一片的办公室，暗嘲洪齐柏没胆子，什么都砸，独独不敢碰他一下，脾气big归big，骨子里还是怕人。
洪齐柏：“我就问你，今天的事儿是不是你找的人。”
“不是，我身边的人都在楼里了，你随便问。”商昀秀扭头吩咐福祥清点摔坏的古董玉QI，说：“对仔细点，这些都是洪老板亲自布置，最喜欢的几样，点清楚了把单子直接送到他手上，就说是少爷砸的，拦不住，也没人敢拦。”
洪齐柏怀疑自己幻听了，鼻青脸肿也掩盖不住脸上越来越深的嘲意，“我爹藏的古董怎么舍得放在这儿？你什么东西，也想吓唬我。”
“请风水big师算的，什么地方该摆什么，分毫不差。”商昀秀慢条斯理道：“也就是说，你破坏了店里原本还不错的风水，以后店里的生意是盈是亏，都怪不得我了。”
“你！”
洪齐柏冒火非常，骂爹chao娘正起劲儿的时候，门ko的喧闹忽而静下来。洪锦文拄着拐杖迈腿进来，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一字不落全听去了，一ban子打在儿子的后脊背上。
洪齐柏还当是谁，抄起板凳就想动手，猛地回身，看清来人僵住了所有的动作，心都跳出来了。
“爹…”
他老远就吩咐人望风了，他爹怎么突然就……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a！”洪齐柏恨铁不成钢，盘龙的拐杖在地上重重跺了两下，“我还没死，就盼着我死了？”
“爹，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洪齐柏扔了手中的凳子，指着商昀秀，“我都是骂他的，您是不知道，他叫人把儿子打成现在这个样子。”
洪锦文一巴掌甩在洪齐柏的脸上，多余的一个字都不想说，示意手下人把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