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商昀秀语气清淡,实则是没有力气多说些别的。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傅荣卿抬眼在他脸上落了一眼,微微蹙眉,看出了他身子不舒服,心想一定是身上的烧re没有完全好透。
他说:“商昀秀,你那纸条上说你要出城谈生意,我当时就信了,但我好奇什么生意需要半夜三更去,结果你猜怎么着?”
商昀秀不说话。
傅荣卿兀自笑道:“我发现你根本就没出城,天塌下来也才多big点事儿,至于瞒着我?”
“我……”
饭桌下的手紧紧掐着腿上的ro,商昀秀觉得头晕目眩,只有把自己掐疼了才能继续保持这股j神劲儿。
“所以,这两天你忙什么去了?”傅荣卿问完马上接了一句:“当然,你不愿意说,也可以不说。”
商昀秀张张嘴,缘由就在嘴边,他笑自己胆怯。如果换作以前他一定毫不犹豫地告诉眼前的人自己So了委屈,因为那时候他并不在乎傅荣卿会怎么样。
毫无顾忌才豁得出去。
现在不同,他爱傅荣卿。
如何让他知道这一身伤是洪锦文亲手打的,说不定会一Qiang崩了洪锦文。但是洪锦文哪里是一个人,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背后定然有人护着。因为这一点小事导致傅荣卿祸事加身,从而连累到整个傅家,太不值当了。
“不说就不说吧。”傅荣卿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你有事瞒我,这对我们现在的关系来说有点危险,商昀秀,我打心底是想多听你说一点,哪怕是你撒谎,我也不知道,对不对?”
“可是,你连谎都懒得撒,”傅荣卿站起身,抬手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满不在意地说:“你现在闭ko不说。可以。人与人之间无非就是jao流,没了jao流容易产生误会,就像现在,我他妈觉得心里烦透了。”
商昀秀微微一叹,抬起眸子与傅荣卿对视。这双眼里不经意间流露无奈与心酸,声音依然温和:“那论起来,你开始就不信我了,我明明给你写的纸条,尽管麻烦,你还是去佐证纸条的真假,你觉得我的心里又会有多好So?”
“我还错了?”
商昀秀不说话,福祥差一点笑了……
“我是担心你,我怕你一个人跟着洪锦文出去有事,换做其他人,我管他什么时间去哪里了,都他妈和我没关系!”傅荣卿呼出一ko气,将更big的火轻飘飘地释放出去,冷静道:“商昀秀,我特意等你自己出来,不是想和你发生半点争执,但可能是我说话方式不对,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好,现在到此为止,我们都冷静一下,等可以心平气和说话的时候再来谈,好吗?”
“傅少爷,你怎么能…”
“福祥!”商昀秀出声制止他要说的话,顺着傅荣卿的意思说:“今天这一顿我请,福祥,你送傅少爷回去。”
“去他妈的傅少爷!”傅荣卿气着了,冷声回绝,“不用送!”
第52章 我其实是这样的
傅荣卿喘着气,走得头也不回。商昀秀本打定主意,他气也好,恼也好,彼此先分开一段时间,等自己悄无声息Yang好伤再去将人哄回来。
可只光看着那人的背影,他胸ko一片心里酸涩难平,起身跟出了店门。二爷走得决绝,刚还停在门ko的ce已经没了踪影。
商昀秀站一会儿上楼去办公室,将楼里的账本拿出去,一笔一笔地对。晚些时候福祥来提醒他吃饭,医院那边也等着回去换y。
“洪少爷回来了。”福祥说:“他在外忙别的,差人来说一会儿到店里看您。”
商昀秀写字的笔顿住,“他回来,他爹呢?”
福祥:“没见着洪老板,估计要等商业集会结束再一起回来。”
“我不见洪齐柏。”
商昀秀冷淡回绝,继续写账,也没回应福祥吃饭换y的事。又过十几分钟,福祥再来提醒,发现他把账对完,又找了别的事做。
愣是把自己的时间挤得满满当当,面上的表q倒是看不出一点异样,是做事时该有的专注认真。
福祥给他倒水,旁敲侧击跟他说话,比如天气如何凉,这段时间下了几次雨,又说元英没去几天学堂,被廖先生罚背书,背不出来不让睡觉。
“你有别的要问?”商昀秀落笔喝水的工夫,抬眼看他。
福祥big概就等这句话,“我看您有心事。”
商昀秀摇头不语,翻开去年的账。他记得里边有几处改动过,洪锦文已经开始对他起疑心了,以前在账目上动过的手脚需要更用心地圆回来。
福祥直接问:“您是为今天的事儿难过?”
话音落下,商昀秀所有动作一顿,笔尖滑下来,落错了地方。商昀秀原本寡淡的表q一沉,被他一提醒,心里似乎更不好So了。
他问:“福祥,我今天的那些话是不是说太重了,有点……倒打一耙,不可理喻。”
“不,”福祥忧心他多想,说:“二爷疼您,他说的那些都是气话,说说就算了的。您现在满背的纱布绷带,重中之重是先Yang好自己,等出城的那场商业集会回来,这伤我想也差不多了。到时候好好和他说,傅少爷能明白。”
“荣卿知道集会的事,我又偏在这时候和他挑起矛盾,他会怎么想?”商昀秀眉心一皱,一心想着别让他担心,忘了这么敏感的事横在中间。
洋商有目的的邀请平阳城若Gan商人参与集会,好听点是商务聚会,难听些就是密谋经济垄断。
这让傅荣卿怎么想?这一瞒,倒好像故意避开他,不怪他今天那样咄咄b人。
福祥:“无论如何,您也是一番好意。”
“我也以为这是好意。”商昀秀顿时不觉得背后的伤有多疼,头胀心慌,有一种坐立难安的不适感,他说:“可这是哪门子的好意!”
商昀秀捏了捏拳,深深吸气吐气,试图将胸腔里那ko悬着的郁气b出来,怎么都没用。
“我一个人惯了,什么事都只以自己为中心,好的不好的都凭自己判断。这不是好意,是自私,是自以为是。哪里是为傅荣卿好,分明无理取闹给他添堵!”
“……您别这样想。”福祥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
“伤就是伤了,是什么big不了的事。写什么纸条,瞒着做什么?我什么时候这么瞻前顾后,矫揉造作……”商昀秀莫名急了,不好的q绪一股脑涌出来,“自负,自私自利,我其实是这样的。”
“不是!”福祥立刻截住他的妄自菲薄,“您本是个好强的人,虽各有理由,但三番五次病着伤着,您觉得自己没用,不争气。您见不得自己这模样,更不想将这么软弱的一面被傅少爷看见,所以才想藏着,这没错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