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天，他第一次眼睛里如此强烈的q绪，池律心里重重一跳，赶紧问，“怎么了松灵？”
“你哭什么？”
唐松灵的视线追着他脸上不断落下的泪，脸上浮现一些扭曲的ton。
“你哭什么！”他突然厉声喊道。
第143章 夜半哭诉
池律me了一把，才发现满脸是泪，怔怔看着指尖，big概是睡梦里又梦到了什么。
唐松灵从池律怀里挣出来，脸上浮现狂乱扭曲的表q，他一把揪住池律的衣领，瞪着眼睛问：“那个视频好看吗？”
池律眼中立时闪过惊慌，自从他醒之后，两人都再未提起过那天晚上的事，此时突然被提起，他不能不怕。
池律握上他紧紧攥着的手，慌道:“松灵，不要这样....”
唐松灵突然咧嘴笑了下，狠声道：“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吗？现在知道了没有，你问的每一个为什么，都是亲手给我捅刀子，一遍遍提醒我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要看那个视频a？我宁愿死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天晚上我为什么没按时赴约吗？我现在告诉你。”
他仰着头眼睛眯起，似在慢慢回忆，池律心疼得快疯了，“够了松灵，我再也不问了，忘掉，不要再想了，会好起来的，会好的松灵。”
泪珠一串串掉下来，淹没在纯白的被子上，晕染出深s的小花。
可唐松灵却微微摇了头，“视频你都看了，还有什么不能听的。”
唐松灵布满血丝的眼睛闪动着，咧嘴咯咯笑了一阵，慢慢道:“那天晚上，特别冷，知道你回来了，我很高兴，想快点去见你，但突然想起那年你过生r，我都没给你送生r礼物，你回来得突然，我没时间准备，只能去花店买一束花，”
说着，一直没有光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
“但花店离老广场有点远，我怕让你等太长时间，只能抄近路。”
“那条废弃巷子没有灯，我很害怕，但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你，又不怎么怕了。”
“巷子很长，我抱着花往前跑，到最深处的时候，听见背后有脚步声，然后就被人捂住ko鼻。”
唐松灵被池律抱着，头往后仰着枕在池律的臂Wan，眼睛黑漆漆的，什么光都照不进去。
“别说了，松灵。”池律抱着他的手开始抖。
“然后差点被施暴了。”
他眼睛挣得bigbig的，Gan涩，没有一点泪水。
“松灵，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你不是一直问吗？”他瞪圆眼睛看着池律，“你觉得我脏了，是吧？”
“没有！”池律像是被吓到了，突然提高声音沙哑着喊了一声，眼中普天盖地满是惊恐，他粗声喘着气，用力道：“没有脏，松灵是最Gan净的，脏的是那些人。”
“我好ton。”唐松灵愣了许久，瞪得bigbig，灰败的眼里终于落下一滴泪，“太疼了。”
哭声渐渐变big，充斥着整个病房。他伸手揪住池律的衣领，cun瓣颤抖着嘶声哭喊，“你知道那种切割灵魂的感觉吗？”
声声泣血，万念俱灰。
“松灵....”池律早已神魂俱裂，却只能紧紧抱着他，分担不了一点点ton苦，“都过去了，我们忘掉，好不好，会好的....”他嘴里说着会好的，眼睛里却全是绝望。
小小的病房里回dang着唐松灵撕心裂肺的哭声，像是ya抑太久了，迟到七年的ton哭终于在今天爆发，似乎要将所yu的ton苦通过泪水倾泻出来。
很久，唐松灵渐渐止了ton哭，被泪水浸润的眼睛盯着池律笑了下，“你知道吗？那天和韩庄一起的另一个人其实是我杀的。”
池律骤然瞪big眼睛，惊愕地看着他。
“我捅了他很多刀。”他说着，又捉起池律的手探进病服，按在腰上一节凸出的疤痕，“这块也是我捅的。”他咯咯笑了两声，盯着池律惊愕的眼睛，又附在他耳边道：“但是我想起你了，我想起，你还在等我，就捅偏了。”
池律冰凉的手指贴在那块长出增生的可怖疤痕上，细细摩挲着，指尖抖得厉害。
唐松灵眼中显出迷乱，似乎不太清醒了，cun瓣凑到池律耳朵边，呵着气道：“其实，那天晚上我看见你了。”
四月十五，明月高悬，救护ce呼啸着路过老广场时，原本躺在担架上的少年突然动了 一下，掀开医生踉跄着跑到后门。
他将脸紧紧贴在玻璃上，看着老广场入ko处立着的人，正偏头往街ko处张望，光看背影，都知道他很着急。
救护ce拐过街角，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唐松灵被池律紧紧箍在怀里，他感到抱着自己的人正在忍So巨big的j神摧残，闭上眼，嘴角浮起一丝残忍的笑，“穆怀英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我很奔溃，觉得天都塌了，我不敢让自己的脑袋空下来，眼睛一直在到处乱看。”
“然后，我看到楼下角落里站着一个人，正仰头往这边望。”
“她是路政儿。”
“她也看见我了，她只问了我一句话。”
“她问我，如果我把这件事捅出去，池律会怎么样？”
“我想了很久，然后我想到被我捅死的那个人。”
“我觉得你也会这么做。”
他紧闭着的眼角落下眼泪，喃喃道：“我不敢让你知道a，你的人生才刚起步，怎么能折损在监狱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