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跑到和主卧差不多对门的书房,将窗户推开探头向下看去,瞬间灌进一阵冷风,太阳这样好,没像到居然有风。
阳光倒是不错,楼下小花园里正跑着几个四五岁的小孩,旁边跟着好几个big人,脸上也都挂着笑,这小区的孩子都非富即贵,一个个活泼胆big,一看就是家里人围着转的小皇帝,唐松灵怔怔,又想起蒙蒙小时候的样子,心里多少生出点愧意。
看了好一会儿,关了窗户转身时,衣服不小心挂到桌边放着的一摞文件,噼里pia啦全掉在地上。
唐松灵愣了下,赶紧附身去捡,好在big部分都在文件袋里,并没有散出来,只有放在最上面的档案袋还没来得及封ko,里面的东西全散了出来,一块掉出来的还有一个优盘。
他快速捡起散落的纸页,刚要装回去,眼角不经意间从上面扫过。
唐松灵所有的动作突然定住,将要装回去的文件又取出来,快速浏览了一遍。
走出书房的时候,楼下玩闹的小孩已经回家了,太阳斜斜打在对面人家的玻璃上,已是下午四点。
手机响了下,唐松灵灵回神,是池律发来要他按时吃饭的消息。
下楼随便找了点吃的,开了灯,坐在落地窗旁的地毯上愣愣出神。
晚上池律回来的时候,接了五通电话,其中有三通他都是避开自己打的,唐松灵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两天他接电话的时候big部分会避着自己,只有涉及到工作的事才不会躲他。
太阳落下又升起,早上下楼吃饭,池律路过书房时将那个文件拿了出来,边走着确认了下,又往里面放了点东西,吃完饭就带走了。
他面s沉郁,本来已经走到门ko了,又转身抱住跟在后面的唐松灵,闭着眼低头蹭着他脸侧温软的皮肤,手上的力道却不轻。
唐松灵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轻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池律低头慢慢weng着他,“要不你跟我去公司吧。”
唐松灵沉默了阵,道:“还是算了,我去了只会打扰你。”
“不打扰。”
唐松灵无奈,从他怀里稍微退出些,踮起脚捧着池律的脸,在他鼻梁上落下几个轻weng,笑道:“算了吧,谁上班还带家属,小心你那些下属在背后瞎传。”
“哪里是瞎传,明明就是真的。”池律竟有些委屈。
“好好好,是真的,今天我有点事,后面有时间了再去陪你,好不好?”
“什么事?”
“等你下班回来就知道了。”
“好吧。”
中午十二点,公安局门ko对面马路边上,停着一辆打着双闪的黑s桥ce。
明亮的光线从ce窗透进来,将池律的脸照的白玉一样,完美无暇,却没有温度,面s甚至比周遭的空气更冷几分。
“去吧,我已经打好招呼,有人等着。”
“好。”曹海应了一声,开门出去了。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再加上天冷,公安局院子里没什么走动的人,曹海进去没用五六分钟分钟,就又出来了,上ce时带进来一股冷气。
“文件jao到人手里了吗?”
“给了,他说局长下午才来局里。”
“行,回公司吧。
冬天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昨天还有风,今天连风都没有。
今年的冬天来得早,却像唐松灵说得,是个暖冬,公园里的湖水也没有结冰,阳光照在上面,泛着万道磷光,有些柔柔的,有些竟很是刺眼。
唐松灵的视线追着湖上掠过的飞鸟,淡淡道:“怎么不说话?”
他说完,偏头去看坐在身边的女孩。
她已不是几个月前唐松灵见到的那个样子,那时的她还是明艳的,可现在,就像公园里落了叶子的树,整个人毫无生气,憔悴不堪。
那双不太看得出善恶的灵动的眼睛,也没了光彩,木楞楞得看着远方。
“对不起。”
“不用。”唐松灵将手揣在兜里,指尖摩挲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我不接So,更不原谅。”
路政儿僵直的视线抖了下,低声道:“我知道,但这声对不起我得说。”她顿了下,长长吸了ko气,“今天叫你出来就是想道个歉,没别的意思,现在不说,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唐松灵提了下嘴角,“没机会了?”他摇了下头,“不,刚过去的七年,每天都是机会,但你没有来道歉,更没为你的错误负责。”
“.....那天,我没想到会出人命,我....”
“你要是说这些的话,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我没时间听你在这儿忏悔。”
路政儿脸s更白了几分,垂下头,眼泪一颗颗滴在羽绒服上,晕出一个个深s的小圆点。
唐松灵深吸了一ko气,再开ko时声音有些颤抖,“我只问你,那年你叫我去公园等你,是不是事先知道那天下午送到医院的肾源和我妈配型成功,所以故意支开我?”
路政儿愣了一下, 两秒后,本来就没什么血s的更加惨白,“我又不是手眼通天,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再说,我为什么要和你妈妈过不去了,害她对我没有任何好处a....”
“你最好是。”唐松灵别在胸ko的气骤然松了,“为了不着痕迹得对付我,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贺旗一家都算计在内,只因为那时候贺旗恨我?”
他站起身,垂眼看着形容憔悴的女孩,“我曾以为你是我来这个城市之后,唯一一个能救我于水深火re之中的人,不想那点温暖竟成了我一辈子的噩梦。”
“对不起....”
“人已经不在了,你说再多的对不起都只会让我觉得你在为自己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