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正想着,沾着慕越体温的黑发垂下来,碰到了陆端宁的脸。

他蓦然回神,突然意识到此刻慕越离自己很近很近,近到一眨眼,眼睫毛就能触碰到彼此。

他望着上方那双明亮的眼睛,神经有些紧绷,却没表现出来,用哄西施一样的koweng和慕越说话:“怎么不睡觉,跑过来找我?”

慕越没有回答,眼睫毛扑簌眨着,像只茫然无措的小动物,因为迷路,误打误zuang地闯进了这里。

“你先起来,”陆端宁和他商量,“然后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然而事q似乎与陆端宁想象中的不一样,冰凉的手指抚me上他的脸,他听到慕越笑起来的气音,轻飘飘地悬浮在寂静的空气里。

“不好。”他说。

陆端宁的视力在黑暗里会变得不太好,看不清远处的东西,他模糊看着慕越近在咫尺的脸,似乎被冻得有些发白。眼神是清醒的,居高临下的角度让那双上挑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冷漠,垂下来看着谁时,像在打量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越越?”陆端宁担忧地看着慕越,问道,“你有哪里不舒服——”

回应他的却是一个落下来的weng,柔软又直接地堵住了陆端宁未说完的话。

他的cun和手指一样凉,让陆端宁怀疑他是不是在门外站了许久,全身上下好像只有舌尖是re的,像团燃起的小火苗,没有一点多余的试探就深入进去,蛮不讲理地go扯着陆端宁。

陆端宁没有被他拽进去,只觉得他此刻的状态太过异常,伸手想抵开慕越的肩膀,问他到底醒酒没有,却被慕越攥紧,ya在枕头上,手指胡乱纠缠在一起。

他可以轻易地把慕越掀下去,却因为担忧惊吓到他,只能放松紧绷住的神经,任由他ya过来,对自己为所yu为。

夜s浓稠沉静,四周寂然无声。

re意沿着相贴的地方逐渐攀升,染红了陆端宁的耳尖。他的额头有些湿,不So控地在出汗,直到慕越的手肘ya到他的胸ko,才蓦然发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进来,伏在自己身上,温re的身体紧贴着他的,好像他们还像小时候那样亲密无间。

如果他是规规矩矩地躺在旁边,而不是坐在自己小腹上,目的明确地问:“你想睡我吗?”

“现在更像是你想睡我。”陆端宁冷静地说。

他抓住慕越往下游走的手指,有些无奈地问他,“你酒醒了没有?等明天睡醒,不怕想起来会尴尬到哭吗?”

“醒了,”慕越说,“我早就醒了。”

他睡衣的k子不知道是蹭开的还是他自己扯开的,雪白的皮肤暴露在陆端宁眼底,他却全无知觉,将陆端宁的手带到脸颊旁蹭了蹭,堂而皇之地引yo他,“你不是说爱我吗?那就来睡我,然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他应该很不擅长go引人,既没有那些暧昧又隐晦的暗示,说的话还笨拙直接,将自己的意图暴露得一览无余。

但陆端宁很轻易地就心动了,这和慕越说什么做什么毫无关系,只要他对自己说一句“我们永远在一起”,陆端宁就会心动。

他或许会为这句话心动一万次。

可是仍然有哪里不对,他望着慕越莹亮的瞳孔,想起几个小时前那双黯淡到想哭的眼睛。

为什么只有吃他才能把他留下来?为什么永远在一起的前提是——你想睡我吗?

陆端宁安静了片刻,慢慢地cou回手,将最开始那个无聊的问题拿到了现在。

他问:“越越,我是谁?”

回答他的是慕越沉默的呼吸声。

已经是深秋,夜里的空气很凉,刚才头脑发re的混乱过去之后,陆端宁的思绪缓缓清醒。

越是清醒,他就越不知道该拿慕越怎么办。陆端宁很少恨谁,恨这种q绪让人无用又软弱,是他不需要的东西,可此刻却真真切切地ton恨着一个人,恨那个把他最珍视的人变成现在这副懵懂又脆弱的模样的人。

他坐起身,揉了揉慕越的头发,轻声说:“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先睡觉吧,不然你明天起来会头ton。”

慕越摇头:“我睡不着。”

陆端宁耐心地问:“那怎么办,想喝牛奶吗?我去给你煮一点?”

慕越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慢慢爬过来,抱住他,身体像柔软的猫一样嵌到他怀里,坐在他的big腿上。

陆端宁扶着他的脊背,纵容地接So他凑过来,ti'anweng自己的cun瓣。

室内的气氛变得旖旎而温q,直到一只手伸下去,没轻没重地按在他睡裤中间凸起的地方,陆端宁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猝然k住慕越的手腕。

慕越迟钝地眨了眨眼睛,提醒他说:“你硬了。”

陆端宁没有说话。

慕越又问,“要我帮你吗?”

陆端宁眉心重重一跳,语气控制不住地变得生硬:“用不着。”

慕越歪过脑袋,端详着陆端宁此刻的表q,往前凑了一点,小声叫他:“小鹿,我——”

“你闭嘴。”陆端宁没忍住凶了他一句。

慕越一愣,扁了扁嘴,扯着自己的左手让陆端宁松开他,然后默默地退回去,从他big腿上下来,坐到旁边抱着膝盖不再烦他。

他没有再折磨陆端宁了,可是慕越不说话之后,陆端宁只觉得更加烦躁。某个地方的存在感变得难以忽视,他的额头很快沁出一层细汗,将黑发浸湿成一绺一绺的。

“慕越。”陆端宁终于没忍住问他,“你到底醒没醒?能分清楚我是谁吗?”

安静少顷之后,慕越的声音从他jao叠的臂Wan间传过来,有些闷,声线却是清晰的,仿佛已经脱离了方才那种朦胧的状态。

他说:“能a。”

陆端宁分辨谎言是不费力的,他自己就是个演员,最清楚人在非自然状态下细微的异常。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关心则乱,他总是分不清慕越的话是真是假,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的一言一行影响摆布。

他又问了一遍:“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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