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腾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李锦程正看着窗外,放在腿上的手,轻轻敲着节拍。
虽动作轻微,他能看出,是曲子的节拍。
在《小夜曲》的最后一个低沉的音符消失,李锦程突然说:“不是。”
柏腾没听明白,“什么?”
“不是因为‘避嫌’这件事,我生你的气。”
柏腾将ce停靠在路边,转头看他。
ce内没开灯,窗外昏黄的路灯,映得李锦程左脸的酒窝更深。
“是你刚才叫我‘李锦程’。”
李锦程似乎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眉头轻轻蹙起,慢慢地说:“我不喜欢你叫我‘李锦程’,不喜欢你叫我全名。”
柏腾一怔,眼底闪着复杂的q绪,多半是愧疚。
他低低地“en”了一声,轻声说:“对不起,是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李锦程点点头,眉间舒展开。
柏腾注视着他,心底汹涌的q绪难以言喻。
像是一件他最喜欢的珍宝,摆在面前,却无可奈何。
捧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喜欢到让他不知所措,手忙脚乱。
柏腾轻轻呼了ko气,问他:“那小锦程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吗?”
李锦程又抿起cun,抬眼看他。
这是他的小习惯,柏腾知道。
当不想回答,或者羞于回答、窘于回答,小孩都会这样。这些年,未曾改变。
柏腾看着他脸颊的酒窝,觉得自己都要醉酒了。
他没再追问,继续说:“和小锦程相反,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以后别再叫‘柏叔叔’了,可以吗?”
李锦程微微攥紧手,眼眶有些红,他重重地点头,“en”了一声,“好的,柏腾。”
柏腾笑了笑,又重新启动ce子。
一路上李锦程突然来了j神,挺直着腰。
“柏腾,看ce。”
“柏腾,前面红灯了。”
“柏腾,这个矿泉水能喝吗?”
“柏腾,我们去吃什么呀?我刚才都没有吃饱。”
“柏腾,柏腾,柏腾......”
这个夜晚,李锦程不知道叫了多少声“柏腾”。
好像把年少时期在心里叫的无数次柏腾,都一一喊了出来。
吃完r料,该送李锦程回宿舍了。
见李锦程依依不舍的表q,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柏腾问他:“要不要去我住的地方看看?”
李锦程故作犹豫几秒,也仅仅是几秒,便说:“柏腾,我要去。”
柏腾笑了,眼神宠溺,“叫了一晚上我的名字了,还没叫够。”
李锦程不好意思地笑笑,没说话。
先前为了解决烂尾楼问题,柏腾三天两头要往雾荷市跑。后来又因伤在这边呆了一段时间,加上后期又有工程,总住酒店不方便,便在市中心买了T二手房居住。
房子布局简洁,除了必用的家具电QI之外,没多余的东西。
一进客厅,李锦程便被摆在中央的钢琴吸引住了。
柏腾边给他拿拖鞋,边说:“钢琴是原房主的,因为要出国定居,没法带走,又知道我懂点音乐,就送给我了,但我一直没弹过。”
李锦程顺着柏腾的手,穿上拖鞋,走到钢琴前。
掀起琴盖,琴键分明润泽,木质厚重。
他尝试xin地按了几个音,即使很久没用过,琴声依然清澈。
“想弹琴吗?”柏腾走过来,问他。
李锦程没说不想,“你们走后,我就没再弹过琴了。你jao我的,我都忘了。”
柏腾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钢琴凳上,轻声说:“那就再jao一次。”
第九十章 jao作业
本就没系统学过乐理,加上长时间没练习,哪怕是jro记忆也早就消失得一Gan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