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煮了饺子,吃过再走吧,不急这一刻。”
“哦……好。”
玉婵将煮好的饺子端上桌,众人围坐一桌,谢烬和江悬坐在一起,裴一鸣在谢烬另一边。
隔着谢烬,裴一鸣用余光悄悄看向江悬。不知何时开始,裴一鸣对江悬没有了一开始的质疑和排斥,反而不知不觉将江悬看做与谢烬一样的统帅,甚至比起谢烬,江悬身上时不时显露出的不怒自威更让裴一鸣不敢big意,听军中老人说,如今的江悬很像过去的江凛,或者说,他们江家人生来便会带兵打仗,假以时r,江悬或许能成为像他父亲那样的将领也未可知。
裴一鸣收回目光,心中默默叹了ko气。
如此将才,却要被流言蜚语所绊,连他rr见到江悬,都要用这么久的时间洗刷偏见,外面那些人从未与江悬亲身相处,要到何时才能看清真相……
江悬举起茶盏:“辞旧迎新,在下以茶代酒,恭祝各位新年安康。”
众人纷纷举杯,向彼此祝贺新年。re腾腾的饺子上桌,江悬神态自若,仿佛刚才那张纸完全没能影响他过年的心q。
饭毕,裴一鸣与江悬和谢烬告辞,到城中去执行公务,谢烬也准备出门,去钟府拜年。江悬一个人回到房里,想了想,对玉婵说:“你随我去趟秦王府,给秦王殿下拜个年。”
玉婵好奇:“我?公子不等将军回来一起么?”
“我们先去,他晚些直接从钟府过去。”
“唔,好。”
“把我那r买的礼物带上。”
“是。”
玉婵去拿礼物,江悬坐在案前,案上放着那张几经揉皱又展开的红笺。——江悬本已将它还给谢烬,不知谢烬什么时候落下,又回到了江悬手中。
萧承邺big约也知道京城与新安必有一战,此举看似是扰乱军心,实则是在b迫江悬。舍己为公也好,拼死一战也好,他要江悬来见他。
江悬目光微落,闭了闭眼:“疯子……”
一刻钟后,江悬与玉婵带着礼物来到秦王府中。
萧长勖在前厅接见客人,侍女领江悬到偏厅休息,江悬问:“林先生呢,在府中么?”
侍女答:“今早好像还没有见过林先生,不过他应当是在府中的。”
“可否请问他住在哪儿?”
“府中有一处小院,是林先生居所。”
江悬点点头,又问:“可以带我去么?”
侍女稍作犹豫,道:“好。您随我来。”
“多谢。”江悬站起身,对玉婵道:“你留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玉婵应了:“是。”
秦王府比将军府big许多,府中人也多,恰逢新年,人来人往,每个路过的人都对江悬行礼拜年。江悬跟着侍女一直往宅邸深处走,不知走了多久,周遭越来越安静清幽,转过一个Wan,眼前出现一小片竹林,竹林掩映中,有一处j巧雅致的庭院。
侍女停在门ko:“就是这里。”说完k了k门:“林先生在吗?”
吱——
来开门的是另一个侍女,她看见江悬,躬身行礼:“是江公子吗,请随我来。”
江悬隐约觉得眼前这位女子有些眼熟,直至跟她进到屋里,才恍然惊觉她长得很像江凛以前一个方士朋友,那方士既是方士又是郎中,整r神神叨叨Xiee门得很,故而江悬对他印象深刻。
难道江凛从幽鹿峡底得救与那方士有关么……江悬想着,听见侍女进屋通传道:“林先生,江公子来了。”
再抬头,林夙坐着轮椅不紧不慢从里面出来,big过年的,他仍是平r的打扮,密不透风的暗青s衣袍、遮住半张脸的银面具,点缀着简单银饰的乌黑长发,身上唯一有年味儿的东西,big约是腰间一枚用红绳穿着的金镶玉佩。
江悬莫名有一种直觉,那块玉佩是萧长勖送的。
侍女悄然退下,林夙到江悬面前,问:“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江悬回过神,半笑不笑道:“林先生怎么不叫我江公子了?”
林夙一滞,再一次被江悬堵得哑ko无言。
“我来给你拜年。”江悬后退一步,双手jao叠,对林夙深深一拜,“恭贺兄长新年安康,祝兄长万事顺遂,福寿绵长。”
林夙张了张ko:“……我不是你兄长。”
江悬置若罔闻,起身对林夙摊开手:“给我ya岁钱。”
“……”
二人面面相觑,江悬歪了下头:“你不会没有给我准备ya岁钱吧?”
林夙面具后那张脸青一阵红一阵,最后心虚道:“你已成年了,没有再要ya岁钱的道理。”
“哦……”江悬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那你补我前几年的。前几年我没有成年,你也没有给。”
“ya岁钱,一年算一年,过去了就不作数了。”
林夙说完,江悬垂下眼帘,声音低了下去:“可是我想要。”
二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林夙刚好能看见江悬眼中的低落。半晌,他终于妥协,叹了声气道:“你等我。”
语罢,他转着轮椅回到里屋,不一会儿去而复返,手中多了一个红包。
“给。”林夙把红包递给江悬,不知是不是江悬的错觉,林夙眼中好像有几分温和的笑意。“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