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2 / 2)

那几个玄陵弟子已经做好了被掌门责罚的准备,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齐释青什么都没有说。

七星罗盘如同一件死物,静静地垂在他腰间,一动不动。

他们感So不到一点齐释青的q绪,愤怒、悲ton,什么都没有。齐释青整个人好像变成了一块墨玉,或者一块朽木,不会说话,没有温度。

齐释青静静地看着窗外,听着外面的风声。

青天白r,水雾弥漫,风细得如同水流,缓缓拨弄着路上行人的发梢。

灸我街上的声音慢慢传入耳中,水灾过去,一切都在重建,有的商铺已经开了门,卖力地招徕客人。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这就是没有他打扰的时候,齐归生活的地方。

做梦一样。

齐释青神q空白地望着窗外,直到太阳在空中走过了一个角,气流的声音突然产生变化。

他的瞳孔动了动,看见几道黑s的身影翻入灸我崖的院子,扑通跪在吊脚楼外。

“属下来迟了。”

恕尔的声音响起。

齐释青仍然没有动。

隔着一扇窗,他无悲无喜地看着随恕尔一同跪下的暗卫,什么都没有做。

来迟了。

他迟缓地在心里念着这三个字,想,在所有人当中,他才是该说这句话的人。

吊脚楼里跪着的弟子,是原本守着榴莲园地下火眼的那一支,临危So命离开驻地来到蓬莱岛东。在天象big变之时,他们赶了过来,在最后关头清醒地祓除Xiee阵,阻止了Xiee神降临。

窗外跪着的弟子,是他的暗卫,从蓬莱岛各处向东赶来,一个个形容狼狈,浑身带伤。

他们都何错之有。

而他,废了半身法力,却不认识齐归的模样。

齐释青的手臂颤抖起来,身躯有些摇晃。他低声说:

“都起来。”

“都回去吧。”

刘big刚在灸我崖二楼的窗边,目送黑衣弟子鱼贯而出。

他遥遥注视着他们穿过长长的灸我街,在百姓各种意味的目光里销声匿迹。

然后刘big刚把窗户关上,小声地呜咽起来。

他哭了一会儿,就努力止住,手背狠狠地擦了擦眼睛。他把那件他洗Gan净、晾晒着的第五君的衣服收了回来,认认真真地叠好,放在第五君的cuang榻上。

这件青s、起了毛边的旧袍子,是师父最后穿过的衣服。

big刚cou着鼻子,抬脚走回自己屋。

再出来的时候,他一身白衣,额头上系了白s的抹额,发带也是白布。

披麻戴孝。

刘big刚手捧第五君的故衣,从楼梯上下来。

走到最后一级的时候,他脚步顿住了。

齐释青黑s的身影正站在那面灵堂前,目光落在最下方,那个空白的牌位上。

他竟然还没有走。

刘big刚不理会他,捧着第五君的青衣绕到长案后坐下。

齐释青转过头,看见他一身惨白,又看见他捧着的衣服,瞳孔刹那间紧缩。

失去心爱之人,当下是没有实感的。

只有被那人已经不在的证据所提示的瞬间,才会被这个事实击中一秒,然后下一刻又会陷入那人还在的错觉中,直到又一次被提醒,循环往复。

齐释青看了这件衣服很久,久到让人怀疑这衣服是妖j变的,然后抬起胳膊,手颤抖着伸了过来。

但还没等碰到这件衣服,就被big刚pia一巴掌打开。

“玄陵掌门,你该走了。”

刘big刚低着头,冷淡地说,一边把衣角抻平整。

他的眼睛很Gan涩,从三天前的夜晚,听着师父给他讲的故事入睡,他的眼泪就没有停过,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

看到灸我崖的每一处,他都会想起师父,然而师父留给他的,只有那一副玩笑一样的字,还有这件破旧的衣服。

齐释青呆滞地站着,跟刘big刚隔了一条长案。

big刚不理会他,从灵堂上取下那个尚未雕刻姓名的灵牌。

然后从案下cou屉里取出一把篆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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