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尔收回手,一张脸看起来酷酷的,眼睛却好像在笑,“害怕?”
余麦惊奇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要爆了a?”
“每次时间都差不多。”米歇尔说。
余麦慢慢地哦了一声,几秒后反应过来,“那你等了很久了是不是?!”
“没有。”米歇尔一脸无所谓,转身往外走,“去哪里?”
两个人从转门出了新村,看着老头把爆米花都倒进一个方盒里,正往上面淋糖浆。
淋完糖浆,再用抹子把爆米花ya成平整的方块,最后撒上一层芝麻,等凉透了切成一块一块的装起来,新鲜做好的米饼咬一ko外酥里糯,那叫一个香甜。
这种用老式爆米花机做出来的爆米花,余麦小的时候金石镇里到处都是,想吃了就从家里的米箱里装把big米揣在兜里,去路边找找总能找到,把米jao给师傅,十分钟后就能收获满满一兜子好吃又便宜的芝麻米饼,不过千禧年后做这个的人渐渐就少了,得运气很好才能遇见一次。
余麦都好久没吃这玩意了,忍不住咽了koko水。
“想吃?”米歇尔停下脚步,扭头看着他问。
余麦摇摇头,朝他咧嘴一笑,“走吧,我请你吃蛋糕!”
蛋糕店就开在学校附近,走路过去big概要十来分钟。
盛夏,头顶的梧桐叶挡住了火辣辣的r头,两个人沿着小马路慢慢往前走,米歇尔突然问他,“你那天,为什么不等我?”
余麦脸上的表q顿时跟被雷劈了似的,“原来你那天出门前是要和我说这个a?”
“……不然呢?”米歇尔挑眉。
“对不起对不起,”余麦抬手扯住他的衣角,“我没有听见。”
米歇尔哼了一声。
余麦,“……”
觉得米歇尔好像有点不高兴,余麦挠挠脸,偷偷换了个话题,“你是怎么找到我的a?”
那时候金石镇里家家户户都有本黄页,厚厚的像板砖一样,上面登记了所有人的电话号码,余麦还以为他是靠这个查到了他家的电话,谁知米歇尔看着前面的路,语气平平地和他说,“你那天,在纸上写了电话。”
“……”
余麦哭唧唧地抱住他的胳膊,“我错了!!”
米歇尔这才偏头看过去,嘴角几不可查地动了动,眼睛好像又笑了,面无表q地问,“蛋糕店,在哪里?”
尽管米歇尔把帽檐ya得很低,但路上依然有许多人盯着他看,他应该早就习惯了,一脸平静地和余麦边说话边往前走,两个人从另一扇门回到新村,余麦学校对面的一栋居民楼里,一楼一户住户在院子侧面开了扇门,进去就是他说的甜品店。
“到啦!”余麦笑眯眯地站在店门ko的木牌下,抬起手臂哒啦做了个展示的动作。
米歇尔抬头看过去,余麦记得他看不懂中文,“店名叫棉花糖。”
刚说完,店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两位顾客,一个白s的身影在他们脚边闪过,被米歇尔眼疾手快捞了回来。
“喵!”小猫不甘心地对着他喵喵叫。
老板从里面追出来,看到他们后松了ko气。
“谢谢!”从米歇尔手里接过小猫,老板把它拎到眼前,对表q无辜的小家伙进行严肃jao育,“不可以乱跑!再这样一会儿不给你吃果冻了!”
“喵!”小猫big声抗议。
“请进!”没好气地把猫往怀里一塞,老板扭头咧开嘴,侧身让他们进去。
三个人朝里走。
余麦看着老板怀里怨气冲天的小猫,都有点和它惺惺相惜了,“它叫什么名字a?”
“它叫慕斯,皮得要命,成天就想出去玩。”老板无奈地说。
这家甜品店今年cun节刚开业,平时上课的时候生意可火爆了,金雅雯和他们班同学上学期来过一次,据她说里面的蛋糕特别好吃,除了有点贵没任何毛病。
于是今天为了感谢米歇尔上次的拔刀相助,余麦可是把自己攒了好久的ya岁钱全拿了出来。
me一meko袋里一堆沉甸甸的钢镚和纸币,余麦觉得心安了些,和米歇尔跟着老板走到窗边的位置坐下。
店里除了慕斯,还有两只猫,咖啡s的那只叫巧克力,黑白条纹的那只叫奶冻,开着空调的客厅里,两只猫蜷缩在沙发上呼呼big睡,慕斯从老板手里跳下去,三两下窜上猫爬架,支棱着脑袋朝外张望。
“看吧,它平时就是这样。”老板哭笑不得,折身去柜台拿单子。
下午五点多,又是暑假,店里没什么人,米歇尔把帽子摘下来,把头顶有些ya扁的头发用手指拨弄开。
“你的头发可真卷。”余麦忍不住说,“但是卷得好漂亮a,像烫出来的一样。”
“长了好多,回去剪。”米歇尔说。
“为什么不在这里剪a?”余麦问。
米歇尔的脸突然有点黑,好像不太想说,看见余麦眼睛里bigbig的问号,只好无奈用手随意比划了个夹子的动作,“他们,总是要我拉直。”
余麦,“……”
想一想那个画面确实是——
米歇尔看着他,“你敢。”
余麦咬住嘴cun,赶紧拿起单子把脸埋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