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雪立马低下头去,“没什么。”
江浪没猜错,沈初雪还真是打算替他补衣服,只见沈初雪低垂眼眸,捻针缝起了道袍上的ko子,手法很娴熟。
江浪忍不住靠近了看,越发被沈初雪的手艺所折服,啧啧称奇,“原来沈道君你还会补衣服a?”
沈初雪淡淡道,“我年幼便上了山,天资欠佳,比同门师兄弟都要来的笨拙,别人一个时辰能学会的,我要学三四个时辰,练功时间比别人多了,衣服也破的快。”
“哀牢山上有赏罚长老,道袍不整也得挨罚,所以我就只能自己学会补衣服。”
“刚开始也缝难看,被赏罚长老cou了几回手心,怕挨打,就多练了几回,后来就好些了。”
月光似碎银一般洒下
向来沉默寡言的道长此时正不紧不慢地同江浪说着过往的事。
他语速很慢,嗓音一如既往的淡漠,但听起来并不疏离,像是潺潺溪水,缓慢而动人。
听着沈初雪的话,江浪仿佛真的看见一个少年小道长对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道袍愁眉苦脸的样子。
江浪不由歪头,目光从道袍上转移到沈初雪身上。
沈初雪在说话的时候眉眼依旧平淡到没有什么波澜,像一ko古井,泛不起半点涟漪,长长的睫羽微微颤动,遮住big半眼眸,掩起底下深邃,窥不清楚q绪。
“笨拙”这个词,江浪怎么也没办法和沈初雪联想到一起。
在江浪印象中,沈初雪身手了得又无所不知,似乎没有什么事q可以难倒他。
如果沈初雪不说,江浪肯定觉得他从小到big都是这么优秀。
好像人总会这样,总是习以为常地将一个人的优秀归于他自身的天赋,而对他背后付诸的努力视而不见。
江浪觉得心里头酸酸的。
其实沈初雪本人从未觉得过去那段经历多么艰辛,甚至于觉得平平无奇,因为山上弟子都是这样过来的,所以才云淡风轻地说了出来。
只是江浪向来眼窝子浅,骨子里就是爱伤cun悲秋的文艺少男,看个喜羊羊与灰太狼都能呕出半斤辛酸泪的那种,所以他非常恰巧地犯病了。
江浪看着沈初雪那低下去的脑袋,忍不住伸出手轻轻落在沈初雪头发上。
江浪手落下去的时候,沈初雪身子僵住了,就连手上的动作也跟着一顿。
沈初雪思绪万千,错综复杂,久久未回过神来,就连避开都忘记了。
这么多年来,也就年少时师父曾me过他头,其他人不是讨厌他就是不敢靠近他,所以在江浪伸手过来的时候,他甚至于没有防备。
me就算了,偏偏这个罪魁祸首还跟像me狗一样上下抚me着他头。
沈初雪不太习惯这种亲昵的互动,浑身上下的jro都是僵硬的,别扭到眉头都皱到了一块,连带着眉间那抹纯阳朱砂皱起,几乎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
他刚要抓住江浪的手,这时候,他听见此时正认真地me着他头的江浪自言自语道,“沈道君小时候一定很可爱,好想见见a。”
“……”
听到这,沈初雪手抖了抖,针不小心戳破了指尖,豆big的血珠滚出。
沈初雪不动声s地将So伤的手负于身后藏着。
指尖的血珠不知怎么着就爬上了耳尖挂着了。
等江浪me个够了,朝他没心没肺地笑了笑,活像个登徒浪子地道,“沈道君,你头发好柔顺。”
这时候,沈初雪才反应过来,他忘记拒绝江浪me他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