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现在离婚登记要抢号,记得提醒他这一点。”
莫文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协议,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我没再管,掠过他直奔我要去的目的地。
可我忘了,有肺癌的人,怎么能参与这种高风险项目?
我被卡在了体检报告这一块,只能遗憾离开。
回到了家我打开了cou屉,拿出了遗物收纳的清单,开始记录自己的遗物。
黎烨亲手帮我夹的毛绒小猪、和黎烨一起做的陶瓷泥塑、和黎烨一起的q侣手串、袖k……
全都不要。
等我停笔,长长的清单上所有跟黎烨有关的东西都被我划掉。
只剩下两样:一张银行卡,一个布娃娃。
银行卡留给曾经收Yang过我的孤儿院,布娃娃,伴随我一块入土为安。
顺好一切,我在清单的最后一栏落笔,写下了我唯一的收件人。
转眼就是半个月过去,黎烨再也没回来过。
窗外已经刮起了有些凛冽的北风,明海市,入冬了。
我在医院拿了y之后回家,给老板许陌风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缓缓开ko:“老板,员工下单能优惠吗?”
许陌风沉默了一瞬才出声:“你是说你自己的?”
“是的。”
许陌风声音突然扬高了一点:“叶清可,上次我送你去医院,医生说是早期!你是不是疯了,这么轻而易举就要放弃自己的命?”
跟他共事两年,我还从没有见过他这么q绪外露的时候。
可他的话一点点砸进我心里,我张了张嘴,带着连自己都无法放下的苦涩。
“老板,我没资格治。”
一个‘癌’字ya垮了世间无数家庭。
那些跟我一样的癌症患者,他们有亲戚、父母、爱人,尚且不能掌控生死。
我有什么?
一个不爱我,即将离婚的丈夫,一份饿不着,却也庸碌的工作。
我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可又生生忍住。
“谢谢你a老板,可这病,我真的不治了。”
天地都好像寂静,只有阴沉的天气和冷到骨子里的寒风。
许久,我才听到许陌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如果你已经决定好了,我不会Gan涉你,但你要是需要钱,别跟我客气,下单的事q,你来公司说吧。”
我心里暖了暖,应了声然后挂断电话。
等我赶到公司时,办公室里只有许陌风一个人。
许陌风看了眼我,皱眉道:“就半个月不见,怎么能瘦这么多?”
他似乎只是句寻常的抱怨,没等我开ko他就cou出了一张单子。
“遗物整理的很多流程你都可以做,就收个跑腿费就行。”
我看着单子上不及平常十分之一的价格,连忙摇头:“老板,这不合规矩。”
许陌风脸s冷了冷:“我是老板,这个公司规矩都是我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