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做客”
看见成晞这副样子，顾舟像是达到了目的，嘴角浮起一抹讥诮的笑，“当年……”
然而刚开ko，冷在一旁的顾祁却突然打断了他，“够了。”
闻言，顾舟目光一转，由于离得近了，他这才发现，原来有一天自己的儿子也会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除了厌恶再没别的。
从成立公司到现在混得风生水起，顾舟不知道在泥潭里me爬滚打了多久，也不知道遭So过多少多少人的白眼，厌恶和冷嘲re讽从来没有什么间断，以至于潜移默化下他也已经无意识地加入了那群人里。
渐渐地，他学会了跟着别人去附和迎合谁，同样也学会了怎么偷偷在背后捅上一刀。
他见过无数人怎样表面一T，背后一T，包括他自己；他知道什么人怎样表面笑眯眯地，背后又是怎样把他当做谈资说着各种不堪入目的话，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
他本以为这么些年的左右逢源，他自己也好，别的什么人也罢，他自己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然而，如今，他的儿子却也突然像那些人一样，用这种眼神看着他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觉得有些没来由的难过。
那是曾经他每天拖着疲惫的身子打开家门的时候，总会笑着跑到门ko抱住他的小孩儿a。
“你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我彻底变成一个给你长脸的傀儡么？”顾祁说着，冷笑了一声，似乎没注意他僵硬的表q。
说话的人挡在成晞面前，成晞看不到对方的表q，蹙着眉心，又紧了紧握着对方的手。
像是被撕破了面具一样，顾舟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摆出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声音低沉阴冷，“你在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么？”顾祁死死盯着他，像是要看穿一样，“你在我身上做的哪件事不是要考量你会So到多big的利益？”
最开始只是规定穿什么得体，吃什么显得有身份；然后渐渐地，上学要去最好的学校，去不了又要争着去国外留学；甚至是在得知他xin取向的时候，不惜采用伤害他喜欢的人的方式，硬b着他出国……
为什么？因为顾舟不允许因为他的污点而给自己抹黑。
顿了顿，顾祁又接上，一字一句地说，“你简直就是一个虚伪的控制狂。”
每一个字都像是细细的针一样，一下一下地扎着顾舟，他垂在身侧的手一僵。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
他只是不想顾祁再走他走过的老路，他知道被别人看不起是什么zhi味，那就像是被人踩着脑袋生生往泥坑里按，但是还不能反抗的憋屈感。
因为经历过，所以他不想让顾祁也这样，他只是想让顾祁以后能多点选择而已……
愣神之际，秘书打来了一个电话，说是新谈的项目投资方突然临时要来商讨合同的事。
“我……”顾舟犹豫半天，终究没说出一个字，只见顾祁已经拉着身后的人让开了道，像是一刻都不想跟他多待。
其实，他好像还挺失败的，顾舟苦笑了一声离开了病房。
原本剑拔弩张的病房突然静了下来，成晞拉了拉还在发着愣的人，小心翼翼叫了声人，“顾祁？”
“en？”半晌，顾祁才应了声，扭头看向了他。
只见对方的那双眸子，似乎还带着方才未消的冷意，像是冰封的荒原，可是却怎么也没big获全胜的快感。
成晞皱了皱眉，一瞬不瞬地盯了对方好久，轻声问，“还好吗？”
心中时不时涌起一阵苦涩，真的很难想象对方是怎么在这样一个ya抑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