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高攀不起与平平无奇
梁浅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深夜聊天室，打字到——
【ShallowFish：说也没事，反正你也不认识我】
【ShallowFish：很无聊，就是两个人没感q了。一方发现另一方无法满足他的q感需求，于是另一方被果断抛弃了的故事。】
【Ts：那另一方还留有感q吗？】
【ShallowFish：不知道，应该没了吧。】
【Ts：哦，我还以为会是像小说一样的q节】
【ShallowFish：那看样子是提供了个没什么用的素材】
【Ts：那倒也没有，了解朋友的故事怎么能用这么功利的角度】
【Ts：而且因为你也叫梁浅，给我一种小说男主角其实也在我们这个世界活着的美好幻想。】
【ShallowFish：那现实里的梁浅实在是平平无奇到甚至不配成为小说男主角的程度。】
【Ts：你当初评论难道不也是觉得这种巧合很神奇吗？】
【Ts：生活就是应该活在缘分中，而非关系里。】
【ShallowFish：当时属实是没想过要高攀Tbig。】
【Ts：那你现在攀到了是什么感觉】
【ShallowFish：感觉...】
梁浅吃了熊心豹子胆——
【ShallowFish：不过如此】
【Ts：？】
【ShallowFish：我困了】
【ShallowFish：晚安】
气完人的梁浅瞬间感觉神清气suang多了，前一段感q带来的疼ton感也不再那么明显，决定舒舒服服地睡下了。
*
汤臣去了一趟楼下的便利店。半夜的便利店没有人，只有一个很困的收银员坐在收银台前面，说出的欢迎观临也显得有气无力。关东煮和保温箱里都是空的，汤臣原本想找收银员要一包烟，却鬼使神差地从冰柜里拿了两瓶绿茶，结了账。
今天是十五，月亮又白又圆，像是深s的天空破了一个don。汤臣惯例往垃圾桶边上的墙上一靠，没有烟，只能打开绿茶，喝了一ko。
汤臣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人，自认为在看人这件事上一向来不太出错。而梁浅也是那种从来不掩饰自我，会将q绪和感So表现得非常明确的那一类人。所以梁浅其实是非常easy to get的一类人，。
但就是这样easy to get的梁浅，给人的感觉其实又很不一样。
社会是很难被改变的，这无法否认，且绝big多数的人都这么认为。哪怕是汤臣，绝big多数时候的选择也是以社会的判断标准来进行抉择。但这里其实一直有一个很big的错误，即，“现在这个社会是什么样”和“这个社会应该是什么样”完全是两回事。
所以当汤臣big四的时候说“我不想念了”的时候，除了完全放Yang他的爸妈，周围所有的人，包括认识的导师，熟悉的朋友，实习单位的上司，甚至敖天逸都对他进行了劝阻。
*
很久之前，相同的夜，他站在火锅店外的马路边上cou烟。敖天逸揉着下一秒就要闭上的眼睛从火锅店里出来，看见了蹲在门角cou烟的人，门ko那老板Yang的富贵竹ca满了他cou剩的烟屁股。
敖天逸数了数，十三个。皱起眉头说，“烟瘾很重a，你给这富贵竹拔火罐呢？”
汤臣笑了笑，没说话。
敖天逸问：“你怎么敢的？你导师快杀人了。”
汤臣：“我觉得现在做的一切没有意义。”
敖天逸沉默了一瞬，自暴自弃地说：“但是赚钱a。”
汤臣冷笑一声，“赚韭菜的钱？”
敖天逸耸了耸肩，“看你怎么定义韭菜了。”
汤臣：“我们这代人中最聪明的big脑都在思考如何让人们点击广告[1]。“
“en？”
汤臣把手里没吸完的那支支进了花坛里，“前两天读书的时候看见的。”
汤臣“你知道吗？这世间的人可以分为百分之二和百分之九十八，把自己当作百分之二还是百分之九十八，心态会很不一样[2]。”
“所以呢？”
“很多人都在用自己是百分之二的心态，Gan着百分之九十八的事。我想倒过来。”
“这很难，理想主义者最后都会很惨。”
“我知道，但我想试试。”
敖天逸：“这很难，汤臣。”
*
汤臣没想到自己也有半夜喝绿茶的时候。前面码字的时候，慕和正打电话给他，和他感慨了一番。学化学的那位朋友，已经是他读博的第四年了，科研始终没有进展，非升即走的机制也让人喘不过气。他不知道该从什么方向寻找方法，最后实在接So不了，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后选择了自杀。
葬礼上没有任何人去理解他的这位朋友，更多的是惋惜，是不理解。
整个葬礼都充斥着“已经读博第四年了a”、“心理承So能力太差了”、“再熬一熬就到头了a”、“自杀就是自我放弃”之类的话语。没有人关心死者当时处于多么崩溃的境遇，没有理解一个人在走投无路找不到解决方案的时候会想些什么。毕竟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很简单的一个故事。只是因为恰好是自杀，恰好是博士，恰好是名校。所以相较之下显得更为震惊些。慕和正忍不住和他聊了很久关于人生选择的问题。
在最后感慨时，问出了和当年敖天逸一模一样的问题。
“你当初是怎么敢的？”
并没有什么敢不敢的。
与其说是汤臣选择了现在的生活，不如说是现在的生活选择了他，他只是想要逃离从前的生活罢了。人还是得按照自己想要的想法活着，否则早晚有一天会开始按照你的活法想着。
“生化环材”被称为“天坑专业”，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可如果所有人都去读商科，所有的投资人都去投互联网，所有人都去凭投机买股票。没有人做实业，没有人做技术，没有人做实验，这个世界还会进步吗？
20年前我们在畅想全息，畅想脑联网，20年后我们依然还在畅想。互联网，科技，金融，随着行业的逐步发展，边际效益越来越小。而人才市场的滞后xin正在导致一big批人依旧在涌入这个专业。
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