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冷静与崩溃(2 / 2)

梁浅看了眼汤臣袋子里不容小觑的ban状物,“法棍吗?”

汤臣摇了摇另一个袋子,“三明治吃吗?买了乃が美的生吐司。”

梁浅很是震惊,拿过汤臣的袋子看了眼,“我们这儿有乃が美吗?之前和王飞宇他们坐JR去城里的时候有看到,当时买了好几袋回来,一整周都在库库狂炫,我怎么不记得我们这儿有a?”

汤臣:“en,昨天新开的。人气很旺,明明一big早去还是排了很久的队。”

梁浅对吃从来就没有抵抗力:“那我要吃。汤jao授排了一早上队的吐司,这价格可就蹭蹭上来了。汤jao授jao一节课100分钟好几万呢。我要吃三明治要加火腿,脆培根,煎蛋和芝士。”

汤臣思考者年轻人是不是都这么吃东西,“你这跟吃汉堡也差不多了吧。”

梁浅忍不住感叹自己的好运气:“乃が美的生吐司可比汉堡好吃多了。吃不到mcd但是能吃乃が美,因祸得福了!能够有汤jao授这样的邻居实在是我的荣幸。”

梁浅一听到有好吃的就懒得回家了,提着鱼桶直接进了汤臣家。

汤臣家和他家是完全左右对称的户型,都不big,但是采光很好,楼层也高,视野非常开阔。但汤臣家里非常空,和梁浅家的脏乱差形成鲜明对比,简直就像是一个样板间。一个沙发,一个靠在边上的落地书柜和一个可以到处移动的big号显示屏,客厅里甚至连个茶几也没有。很空旷,感觉随时可以拎包走人。

好在沙发看上去很软,梁浅累了一整天,感觉骨头从里到外都酸疼得很,整个人彻底瘫在了沙发上。书柜就在边上。那书柜梁浅也有一个,宜家的j础款,租房人必备。书柜的顶和沙发扶手齐平,横着叠了一堆书和资料,有一本书甚至还卷了边,可见是经常在翻阅。

但梁浅现在一个字都不想看,他感觉自己现在的心脏已经跳动得有点快了,要是再不睡觉可能会马上猝死,这样可就对邻居的心脏也不太友好了。

*

沙发就摆在窗边,清晨的阳光透过白s的窗帘打进来,很舒服,一点也不刺眼。绷紧了一天的弦突然放松,梁浅控制不住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因为是开放式的厨房,梁浅在睡醒前最后的意识还可以听见汤臣打开了油烟机,接着嗡嗡的声响和脆培根的香味就伴着梁浅一起进到了梦里。

梁浅做了一个梦。梦里巨big的太阳依旧从海平面升起,梁浅在很低的位置,低到海平面再往下。他看见有浪打过来,他没有被击倒,因为他原本就在漂浮,漂浮在像是摇篮一般的海上,好像是big海yung育的小孩。

他发现自己其实很喜欢自然,他的眼睛在自然里来回探寻和观察。

见山是山,见海是海。

人实在太渺小了,一旦把自己变成这个世界很小的一部分,那么一切的无力、挣扎、犹豫,好像也都变得很渺小,不足为道。海水会带走烦忧,太阳会让一切重新开始,我们都只是很渺小的一部分,能做的太少太少。

就像地上随处可见的蚂蚁,能做的也只是去努力追赶这个世界的进化。蚂蚁努力走得好快好快,却还是抵不过狂风的肆虐,海浪的冲击,雨水的敲打,在漫长的时间和宏阔的土地里找不到一丝踪迹。

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我真的需要逆流而上吗,随波逐流的生活似乎也很舒服。

梁浅能够感觉到自己睡了很长的一觉。在他记忆中,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又安稳的生活觉了。以至于醒来的时候人依旧很懵,一时没想明白自己究竟在哪里。

“睡醒了?”

梁浅循声望去,看见汤臣换了一副金丝框的眼镜坐在餐桌上用电脑办公。

梁浅起身找手机:“我睡了很久吗?现在几点了?”

“还好,也就七八个小时吧。下午四点多。”

“卧槽!”梁浅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完全没想到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五点多还有节课呢。”

汤臣在对比之下则显得过于平静,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你还饿吗?”

梁浅想起了早上原本要蹭的饭,反应慢半拍,“a对,你还给我烧了早饭呢。”

汤臣从电脑里抬起头,“本来想问你要不要加番茄和生菜,发现你睡很熟,想着你应该吃不上,就没给你做了。”

梁浅原本心里有的一点愧疚彻底消失了,他妈的,合着根本没给我烧是吧。

汤臣看着梁浅突变的小表q也觉得有点好笑,“送你去学校?”

梁浅看了眼表,原本应该坐的那班公jaoce已经走了,他也没什么好客气的,火速点了点头,“快快快,谢谢jao授。”

Yesterday once more。

梁浅坐在了熟悉的副驾上,觉得自己真是脸皮厚得赛城墙。

汤臣给梁浅递了个三明治,不是乃が美,是7-11包装的那种。“乃が美给你留着,你明天再来吃。安全带系好。”

梁浅问:“jao授,你觉不觉得你现在好像司——”

汤臣连个眼s都不给,开着ce说:“你要是敢把这句话说完,我就让你下ce去坐公jao。”

好一点就通反应迅速且脾气暴躁的jao授a!

梁浅竖了个big拇指,“jao授你真是big好人。”

梁浅在ce上火速啃三明治,睡了七八个钟头一点没吃,现在感觉饿得能啃方向盘。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是管飞白打过来的微信电话。

梁浅才想起来上午的时候忘记把他拉黑了。

让我听听这哥们又要放什么屁,梁浅接了起来。

梁浅率先开ko:“想说什么?”

管飞白在对面问:“你确定不来?”

梁浅有点茫然了:“你有完没完a,我以为我不想来的意愿已经表达得淋漓尽致,就算瞎子都能看出来的程度了,你这个升学宴你爹不参加是不能办吗?”

管飞白:“你没必要这么排斥我吧?我只是问问你愿不愿意一起吃饭,毕竟同学一场。难道我们分手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吗。”

梁浅:“做不了,我tmd就喜欢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管飞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喜欢上赶着犯贱?你就这么缺我一个人来欣赏你孔雀开屏?”

汤臣一边开ce一边就听见边上原本心q很好的小孩突然开始q绪j动,没忍住轻声提醒了一句,“梁浅。”

汤jao授的提醒简直就像是镇定剂。

梁浅上一秒还在滔滔不绝地骂人,突然就冷静了下来,不想再骂了。

太累了,没意思。

真的没意思。

梁浅也不想听电话那头那头孔雀在说些什么冠冕堂皇的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梁浅静下心来,问汤臣:“我是不是,有点太过j了。”

汤臣:“还好,作为听众,我觉得你骂得挺suang的。”

梁浅又问:“是不是反而显得我特别放不下?好像他在我心里分量还特别重一样,我是不是输了他一头?”

“从来没有说谁放不下就是谁输,没有这种道理。”汤臣把ce倒进ce位,拉起手刹,看了眼汽ce的仪表盘说,“还有五分钟,你要迟到了,梁浅,跑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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