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浅抬起头,和汤臣一起静静地看着深黑s的夜空。
以前的城市里虽然连北斗七星都找不着,至少还能稀稀拉拉看见几颗星星。如今的天空竟是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黑s的天空就像是黑don,能够把一切都tun进去。
梁浅突然觉得什么抑郁,自杀,焦虑,都不是big事了,
突然抬头看星星却发现一刻都没有才是。
“你小的时候天上就有这么多星星吗??”梁浅仰着头,喃喃地说。
“在城市里j本看不到,北京上海和杭州属于big哥二哥谁也别说谁的程度吧。我在非洲safari的时候看到过银河。当时和几个朋友一起,big家轮流守夜,既是等银河,也是防野生动物,我记得应该是在坦桑尼亚境内看见了星星,当时的感觉还挺震撼的。”
以山川为枕,银河为被。人的渺小在一瞬间被放到最big。而以自己的方式意图对抗整个时代的人,最后会以另外一种方式被时代淹没,毕竟个人真的太渺小了*。那是汤臣躺在非洲太草原上时最直观的想法。
梁浅想象着汤臣当时的场景,羡慕地说,“听上去好自由。”
汤臣没有回话,只是把自己的手和梁浅十指紧k。
梁浅也回握住汤臣的手,和汤臣一起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
*
“jao换一个秘密吧。”汤臣在一片静默中突然开ko。
“en?”梁浅转头看向汤臣。
“你说你很羡慕我的自由,但你其实也可以把我想象成《阿飞正传》里的无脚鸟。当自由丧失了j准线,那么自由也就不再是自由。我也一直以为我是自由的,任何事任何人都无法成为困住我的理由,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即使身边人都说你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也觉得我应该是自由的,独立、勇敢、不被束缚的,我应该永远只属于我自己。”汤臣说了一件从来没有和周围的亲人说过的事,“但我其实没有那么相信自己,我不觉得我的每一个选择都是正确的,我也会选错,我也会承担不了后果。”
“怎么样的后果?”梁浅很难相信,居然会有汤臣处理不好的q况。
“之前去非洲的时候,我已经做了非常充足的防蚊措施,但最后还是不小心被蚊子叮了。但我出发之前接种了黄re病和霍乱疫苗,我也以为不会有什么big事,就没有太放在心上。然后过了一周我就发现我有恶心和呕吐的症状,只能去当地医院就诊,发现是恶xin虐抗原阳xin,出现了脓毒血症、消化道出血和急xin肾衰竭的症状。”汤臣感觉到自己的手在一瞬间被握紧了,甚至能够感So到虎ko的疼ton,“是‘重型疟疾’,但你也知道,非洲的医疗环境很一言难尽,我当时真的差一点就回不来了,甚至已经开始在手机上写给我爸妈的遗嘱了。最后能够活过来,在我看来属于奇迹。”
“然后呢?”梁浅焦急地问。
“从那以后,我每周都会给我妈打一个视频电话。我意识到生活的一切选择,其实不仅仅是选择,他是一种取舍。如果在小时候获得了父母亲的爱,你就不能再长big成人后不管不顾只去追求自己的‘自由’;哪怕去追求了‘自由’,就要承担所有可能的风险,以及失去‘束缚’本身所带有的爱意。”汤臣看向梁浅,“人总是贪得无厌,得陇望蜀,自由久了,就会想要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