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畏罪潜逃
临榆县县令府邸,高坐厅堂上方的临榆县青天big老爷,吴县令,斜睨了对面人一眼:“说吧,虹雪让你来有什么事?”
他面前的人正是姜亦,揣着手立在那。
吴县令托着一盏茶,体型富态,两撇小胡子随着他饮茶的动作一动一动有些滑稽。
姜亦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捻起桌上糕点,咬了一ko,眉头便皱起来,随即放下,他道:“您说的虹雪我并不认识,倒是之前跟着您,一个叫杨木头的人您还有印象吗?”
big老爷瞪big了眼睛,小胡子一抖一抖的:“你不认识?敢骗我?来人a!”
姜亦不慌不忙道:“吴县令,听说您有一外室,生的如花似玉,娇俏可人,与您q比金坚,我虽不认识却也听过,原来是叫虹雪,不知道夫人可曾听说过这个名字?我与夫人倒是见过几面,到时候跟夫人好好说道一二。”
吴县令端着茶盏的手一僵,脑中立马浮现出自己夫人那眼露凶光,眉横杀气的样子,他哆嗦着手放下茶盏,挥手将进来的人屏退出去。
姜亦悠哉悠哉喝茶,吴县令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砸在桌上:“我就知道杨木头这小子靠不住,废物一个,净坏老爷我的事”
姜亦抬手打断:“与他无关。”
吴县令小胡子又是一抖:“除了他还有谁知道我Yang了虹雪在外边!”
姜亦将装糕点的盒子推回原位,喝了ko茶道:“我在杨木头住所,找到了一盒用剩的胭脂,香气扑鼻沁人心脾,他夫人喜爱花香,应当不是她的,又听闻之前杨木头的住处竟然出现过一个极为美丽的女子。”
“可商街卖水粉的铺子,都说此物珍贵,本县没有一家有卖,需得到州城才能买到,如此必然不是杨木头能买的起,您年前去京中述职,带回一些稀奇珍贵的东西回来也不足为奇。”
“杨木头是您下属,住处出现一个用着京中才能买到的胭脂的女子,想必是奉big人命令收留此女了。”
姜亦说完微微停顿了一下,他已许久不曾开ko说这样多的话。
喝了一ko茶接着道:“我去找你门前的管家,说吴big人的红颜知己有事来找,您便放我进来了。”
吴县令听的目瞪ko呆:“这...你倒也是个人才,那母夜叉都不曾发现,你居然…”
姜亦又一次制止了他的话:“吴县令,您似乎很信任杨木头,他如今在何处?”
吴县令被打断说话已是有些气恼,一甩袖子不耐烦道:“本官怎么知道,平时看着老实,结果给我捅出这么big篓子来,现如今只怕是畏罪潜逃了!”
“他所犯何事?”姜亦问道。
吴县令转了转眼珠子,却不回答,后背放松靠在椅子上。
讥笑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问我,我刚才昏了头,以前可没听说过夫人还认识你这么个穷酸鬼,更何况如今夫人去佛寺礼佛抄经,没有十天半月是回不来的,你哪有时间去跟夫人通风报信。”
姜亦依然面s平静:“您之前在京时,夫人喜好结识朋友。”
吴县令面上一愣,看着对方一双黑漆漆的双眸转过来望他,像是能don穿一切。
抓人的话卡在喉间,听着对方继续道:
“四年前,您还未被下放到临榆县,夫人在京中喜欢去熹元楼会友赏花,我那时也喜欢去熹元楼,说起来他家招牌cun雨缠云,入ko绵而不腻,比您府上的不知好了多少。”
姜亦这样说着,又将面前的糕点往外推了推,接着道:“去次数多了也就与夫人有几面之缘了。”
吴县令惊疑不定的看着他,眼前这个身着一身破布麻衣,形相清癯,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势。
熹元楼是京中达官显贵最喜欢去的地方,不仅菜品新鲜更有各种花样噱头,一般人家根本消费不起。
他在京城时也不过一个五品官,夫人仗着娘家父兄疼爱不顾他劝阻常去熹元楼,可怜自己俸禄微薄无法承So而被夫人嫌弃。
姜亦的手骨节分明,漫不经心的托着下巴,淡淡道:”吴big人当年为勇冠侯说话,不想触怒圣上被贬至临榆,您如今身在临榆县想必对京城多有感怀吧。”
“你怎么会知道勇冠侯的事?”吴县令面露震惊。
他试探着开ko:“您是?”
姜亦面上端的一派高深莫测:“你说呢。”
心中却冷漠的想着,让勇冠侯得罪了皇帝的罪魁祸首就在这站着呢。
吴县令似是有所忌惮,思量再三,还是把杨木头的事说了。
杨木头是个老实人,不会偷j耍滑,在吴县令手底下Gan了一年,吴县令说什么他办什么,连藏好他的心肝宝贝的差都办的好,他对杨木头满意至极。
正值谭州刺史李良在秉江城内big办自己五十岁生辰宴,杨县令正为升官发愁,这样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当即搜罗了三big箱珠宝古玩字画给刺史送过去,而派送的任务自然就jao给了杨木头。
谁知到了地方发生变故。
谭州刺史当r收了礼物,底下人将箱子抬进库房清点,这一清点发现了问题,三箱宝贝中,有一只箱子竟只有一半。
满箱翡翠玉石下铺着Gan草,往下一探是木板,下人打眼一看这也不够一箱a,俯身查看竟从中找到木箱底下有一个空格。
这事成了笑话,刺史生辰宴上下面人送东西来还少了一半,也太小家子气了。
消息传回临榆县,吴县令气的当场仰倒。
本以为是有人私tun那半箱珠宝,谁知道管家去库房查看,那半箱珠宝就被一块黑布遮着。
吴县令忙派县丞亲自前往刺史府解释原委,只道是下面人粗心big意,忘记放那半箱了,如今双倍送上,望刺史big人恕罪等等。
此事就此揭过,等吴县令心里石头放下,才想起要惩治此次事件从装箱到派送的一Gan人等,结果发现杨木头不见了。
“问了回来的人,说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吴县令怕自己说的不详细,又喊来管理库房和押送珠宝的差役来。
“那天听刺史府里人说东西和报上去的名单对不上,所有人都吓的半死,哪有时间管旁人,杨木头究竟去了哪里,我们都不知道。”一个衙役说道。
管库房的先生又说:“出发前一晚,木头找我,说请我喝酒呢,当时觉得奇怪,木头这人从不请人喝酒,说误事,但我这人好酒,也就跟着去了,第二天我头昏眼花的数不清,让木头帮我清点,他人老实,我想着不会出差错的。”
四下衙役七嘴八舌起来:“是奇怪,那天送到刺史府,他脸s就发白,满头是汗,我们还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好像他知道箱子里的东西少了半箱,害怕着呢!”
“他点的箱子,会不知道东西多还是少?”
“他肯定有问题。”
姜亦放下茶杯,茶盖与杯盏碰出’叮’的一声脆响,众人看着他,思索片刻姜亦语气平淡:“我差不多都了解了。”
吴县令见他要走,忙上前堆起一脸褶子,笑道:“公子,你别看我吴显钱做官的本事不big,但做人一定是为朋友两肋ca刀,您以后有什么事知会一声就成,就是以后回京都别忘了吴某哈。”
姜亦垂下眼睑,‘en‘了一声,算作回应。
吴县令笑的灿烂:“您这样的人物,从前在京中没有认识真是吴某的损失。”
他说着又拿了一筐的宝石和几匹布料,姜亦没有客气,平静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