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一个有些讽刺的笑,被张周看见了,问怎么了,兰与书摇摇头,说没事。
进了包间,全程没有说话的盛无极把还捏在手里的衬衫递给兰与书:“先穿上吧。”说着,他上下扫视一番:“算了,那边有个小盥洗室,里面备有Gan净的衬衫和长裤,你可以去冲一下穿里面的衣服。”
听到他这样说,兰与书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有多狼狈,他低头打量自己——身上沾了血渍、酒渍以及其呕吐时的污渍,耸耸鼻子,还能闻到恶心的酸臭味。他从小到big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
他表q不太自然地冲盛无极颔首:“好,谢谢,我去清理一下。”
等盥洗室的门合上,盛无极兀自坐进沙发里,看着张周低声问:“说吧,你把人留下来想做什么?”
“哪儿是我留他嘛,”张周在他旁边坐下,装傻充愣,“是他要赔钱好不好。”
盛无极嗤笑一声:“你肚子里多少花花肠子我还能不知道,你听到他说要走,脸上那点舍不得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吴哥出来,你是不是想上去堵他?”
“好兄弟,真是我的好兄弟。”
张周嘿嘿一笑,看了看盥洗室紧闭的门,ya低声音:“你不觉得他很带劲吗?连着两次打了严铠鸣,火爆小辣椒a,这样长相加xin格的人,要是心甘q愿躺在你身下……不得suang死?”
“……”
感q张周是看上兰与书了,留人也是想趁着人家落难搞点有的没的。
盛无极骂他:“你想趁火打劫?这样跟严铠鸣有什么区别。”
张周气得站起来,又坐下:“老子跟那个死变态才不一样!他喜欢强人所难,人家不愿意就下死手,我就不一样,不对,是你不一样,我留他是为了你a!”
盛无极笑了,张周这双狗眼睛,还真是看得清。“说说,怎么是为了我?”他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语气戏谑。
“都是一个山上的狐狸,你刚刚看他的那个眼神,我还能不懂?”张周zuang了一下他的肩膀,“老实说吧,你对小帅哥是不是也有意思?要不然也不会出手救他,你可别跟我说什么单纯想跟严铠鸣对着Gan,瞪我Gan什么!我没乱说a,三个月前的冯目,半年前的李山河,再往前一点我都懒得提了,有意思就把人搞过来呗,总比让严铠鸣糟蹋了好。”
李山河是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长得很好看,盛无极在一个酒局上见到他就想睡他。好巧不巧碰到他被投资方为难,于是顺手帮他解围,当天晚上就和他达成jao易,他给李山河资源,李山河做他三个月的cuang伴。
为什么是三个月,因为盛无极这个人对cuang伴的新鲜感一般只有三个月。
三个月一到,他和李山河终止包Yang合约,没过几天遇到了冯目——一个十八线小作家,虽然没有李山河长得好看,但嘴巴红红的像带水的樱桃,让盛无极记忆犹新。很快,他让人查了冯目,知道他家里有个需要钱动手术的老母亲,他不是什么好人,用了点手段就让对方跟了自己。
回到张周的话上面,刚才在看到兰与书时,盛无极确实生出了一些道不明的“想法”,但他自认为这种“想法”并不像见到李山河或者是冯目时那种直接表现出来的xinyu,所以他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救他。
然而,当他得知兰与书就是两年前打伤严铠鸣的那个人时,他突然对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要是具体让他形容那是种怎样的兴趣,他觉得是一股很复杂的q绪,像是有人在他和兰与书之间拴了一条看不见的链子,那链子直gogo地拉着他的目光落在兰与书的身上。也因此,当看到兰与书快要被严铠鸣带走时,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他们今夜就此分别,他将不会再见到这个叫做兰与书的人。
那个念头让他没由来地觉得有点悲伤,酸酸的涩涩的,像他每次喝酒加进去的那两片柠檬。于是,鬼使神差般地,他开ko救了兰与书。
但也仅限于把他从严铠鸣手里救下来。他甚至都没有思考——要不要像对李山河和冯目一样对他。
但凡张周没有开ko上去留人,盛无极big概率什么也不会说什么也不会做任由兰与书自行离开,可是后面看张周留住他,他又有点庆幸,庆幸什么呢?盛无极短时间里还没有想清楚。
又吸了一ko烟,那股子道不明的q绪让盛无极莫名觉得烦躁。
张周不知道盛无极内心已经百转千回,看他沉思的表q以为他是听进去自己的话了。
盥洗室的门依旧紧闭,张周继续给盛无极做思想工作:“你想,小帅哥回去big概率是要折在严铠鸣手里的,怪……怪可惜的,我听说a,两年前他得罪严铠鸣后被封杀,过得很惨。”
“觉得可惜,那你自己去救。”盛无极把烟屁股捻灭在烟灰缸里,不给明确的态度。
张周这个人Gan啥啥不行,记帅哥倒是第一名。两年前一个朋友恰巧在严铠鸣的那个酒局上,顺手给他发了兰与书被灌酒的照片,他就是从这里记住了兰与书。
认出遭难的兰与书那会儿他觉得可惜了,因为他深知严铠鸣是个什么样的人,兰与书梅开二度把人又打了,以后怕是不死也得残。
他有点于心不忍,打定主意救他一把了,至于后面那点龌龊想法,也是把人救下来了才生出来的。
结果没等他开ko,盛无极先开ko把人救下来了——他一看,得嘞,盛无极对兰与书感兴趣。兄弟看上的人他当然big方让出去,当然了,也因为他忽然想到家里还有尊big佛。
“这不是不敢嘛!”张周kk头,突然红了脸,“上次在一个酒局上跟个小明星多聊了两句,回去厉放那个狗r的就醋得不行,把我拴在cuang上*了一晚上!我要是把人安排在外面或者带回家,不要命a!”
“……”盛无极怎么觉得自己无形中吃了一碗狗粮?
“算盘珠子蹦我脸上了,”他笑着一脚踹在他的腰上,没用力,“还说是为了我。”
“你听我给你分析嘛,”张周没脸没皮挨上盛无极的肩膀,“救兰与书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第一,不是有句话说了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他一命是就是给你的下辈子攒功德a,第二,严铠鸣要是知道以后你罩着他,我打包票,能给他气出脑溢血,还有第三点,”张周挤眉弄眼,“小辣椒不比你以前包Yang的那些个q人acuang伴有意思吗?”
说前两点时盛无极反应平平,说到第三点时他没忍住笑了一下。
确实,经他这么一说,兰与书跟他以往的cuang伴是不太一样。
就在这时,盥洗室的门打开,两个人立刻结束话题。
已经换上Gan净衣服的兰与书走出来,那道无形的链条又引着盛无极追随着他的身影。
不得不说,兰与书确实生了一副好皮囊——高个子,目测得一米八几,头发big概是洗过还带着水汽,几滴水珠顺着额前的头发滑下去,滴在他的脸颊上,而那双好看的眼睛此刻带着红,像是哭过,透露着一股破碎般的美感,同时还带着……疏离感。
盛无极的脑袋里无端蹦出这么一个词。
这样的疏离感让兰与书身上笼罩着一层神秘的气息,而神秘总是会go起人的探索yu,难怪严铠鸣一直咬着他不放。
算了,就当是为了对付严铠鸣捎带给自己谋点福利,盛无极想,他从来不做倒贴的买卖。
他点上新的一支烟,思考着,如果对方愿意那就还是jao易,他要是不愿意……不可能,他了解的,这样的人只要多给点好处总是会经不住yo惑,更何况兰与书刚刚死里逃生,应该舍不得送到跟前的救命稻草。
盛无极笃定,不出意外他今天就能收获新的cuang伴。
【作者有话说】
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