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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5章胶片吊坠(1 / 2)

第0015章 胶片吊坠

知道家里有个兰与书,厉放和张周没聊多久就先走了。

盛无极收好文件放进书房后去客卧找人——房间里不见人影,于是他回身推开对面房间的门,一眼看见穿着他睡衣的兰与书正背对着门跪坐在地上拆箱子,各种图书衣服杂物之类的堆在他的周围。big概是不舒服,他用几件衣服团成垫子垫在屁股下面。

“你有没有发烧?”盛无极没有进去,靠在门边问他。

兰与书的背微微一僵,抬手me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温re的,很正常:“还行,我没有那么脆弱。”

他身上穿着的是墨绿s的丝绸睡衣,衬得一截脖颈瓷白细腻,上面还有昨天晚上留下几道青紫的咬痕。盛无极回想起昨天晚上抱他的那些画面——他外表虽然看着瘦,但其实胳膊和腰上都有一层薄薄的jro,而且屁股很软,捏上去的手感像Q弹的解yatoy……

盛无极不敢再往下想,用转移话题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阿姨过来了,弄完出来吃饭。”

兰与书点点头,背对着问他:“这间房间可以给我用吗?”

“en,可以。”

等脚步声走远了,兰与书继续拆他的东西。他撕开一个小箱子的胶带,一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把Gan花、一条项链、两个相框以及三座奖杯。

他先拿起那把Gan花。这是他从以前家里的花园里剪下来的米兰花,绿s的叶片和淡黄s的花苞已经失去了曾经的鲜活。记不清是哪一年,好像是他要去参加什么活动,有点胆怯,林芳就把一支米兰花别在他的胸ko:“以前的勇士在出征之前都会佩戴这种花,你戴上它也会一样勇敢。”

他一直记得这句话,以至于家里的房子卖掉后,他什么都没有带走,只带走了这束花。放下Gan花,他拾起项链——项链是得知他顺利考上导演系的那天他父母送他的礼物,银s的链子上串着一枚用铂金做成的胶片吊坠,那天兰国庆高兴地me着他的脑袋:“我们小书以后一定会是big导演。”他从收到项链就一直戴着,后来发生了太多事以后他就摘下来了。

现下,项链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被他的体温捂得微re。

兰与书微微低下头,重新把它戴回脖子上。

他接着去拿相框。一个相框里装着他们一家三ko的全家福,照片上他站在兰国青和林芳的身后,手搭在他们的肩膀上,三个人同时笑着看向镜头;而另一个相框里的照片则是他的big学毕业照,拍照的时候他家已经出事了,他穿着学士服戴着学士帽站在电影学院的big门前,脸上表q没有毕业的喜悦,只有隐忍的悲伤。

在拍这张照片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好像是在想,赶紧拍完吧,还有很多事q等着他去处理,所以等拍完照片后他匆匆离开,连毕业的散伙饭都没有去。时间已经过去两年,但兰与书却觉得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他笑了一下,放下相框捧起他的奖杯——一座big学生电影节的艺术创新奖、一座“HOPE”青年影展的最佳青年导演奖以及一座“NEW FILM”的最佳原创故事奖,这些都是他在big学期间拿到的,虽然han金量比不上华语电影的五big奖项,却是他付出很多努力才得到的奖杯。

决定和严铠鸣同归于尽后,兰与书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拍电影,这些东西就被他封存起来,现在看着它们,他的一颗心变得柔软。他想,还好自己坚持下来了。

兰与书走出房间,穿过长廊。看到新来的阿姨正在厨房里做饭,岛台上摆满了各种蔬菜水果j鸭鱼ro。

盛无极坐在餐桌旁喝一碗玉米浓汤,见他终于出来了,挑了挑眉:“你再不出来我都快以为你其实是在害羞。”

兰与书:“……”

“钱姨,给他先来碗汤。”

兰与书拉开盛无极对面的椅子坐下,很快一碗玉米浓汤放到了面前,金黄的玉米粒裹在奶香四溢的汤头里,兰与书这才觉得饿得难So。钱姨和蔼地笑着:“饭马上好,先喝汤暖暖胃。”

“谢谢阿姨。”

他昨天只吃了一碗速冻饺子,又被盛无极折腾了一晚上,刚才没闻着香味不觉得,现在被萦绕的食物香气一go,什么都不想思考了,端起碗咕嘟咕嘟两ko就把一碗汤喝完。在这期间钱姨陆陆续续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兰与书完全不管盛无极,捧起饭碗低头闷声吃饭。

他吃得又快又急,嘴里包着米饭,两颊微微鼓起,像屯粮的仓鼠。看着他,盛无极忽然想cou烟,但考虑到饭桌上点烟影响胃ko,就忍了下来。

眼见兰与书惊人地连吃三碗饭,盛无极提醒他:“你饭量倒是big,吃慢点,管够的。”

“你不饿?”兰与书咽下一ko饭后回他。

“我是机QI人,”盛无极说,“充电就行。”

兰与书盯着他面前那碗喝了一半的玉米浓汤,没说话。

盛无极忍不住又想逗他了,他带着点隐晦的笑意:“你太瘦了,抱起来硌手,是该多吃点。”

兰与书:“……”他不自在地看了一眼钱姨,对方背对着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big概率是听见了。但他一想,这位钱阿姨估计是他们盛家的人,big风big浪的见多了,对这种事q应该见怪不怪。

这么揣测着,兰与书脑袋里莫名蹦出一句话——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于是乎,他放下碗,在心底给自己鼓了一把劲:“嫌硌手么,但我看你昨天晚上抱得挺开心的。”

当看到盛无极怔愣片刻的表q时,兰与书确实不尴尬了,心里甚至生出小小胜了他一回的成就感。

“兰导还挺要强。”盛无极没料到他会回击,倒是小瞧他了。盛无极说话的时候带了两声笑,笑声像是从吉他的共鸣箱中传出来的,震得兰与书的耳朵有点痒。

此刻的兰与书有些许的膨胀:“就当是盛总对我的夸奖了。”

他伸手去给自己盛汤,动作的时候睡衣领子往旁边开了一些,露出脖子里那枚胶片吊坠。

昨天晚上两个人翻云覆雨时他的脖子还是光秃秃一片,现在莫名多了个东西,很快引起盛无极的注意力:“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

兰与书低头,把坠子拿起来看了一眼:“哦,我爸妈送我的礼物,十八岁的时候庆祝我考上导演系。”他平静地提起从前,脸上并没有悲伤——因为他的悲伤时刻早已过去,这两年他悟到了很多道理,其中就有:沉湎于悲伤之中对他没有任何帮助,还不如多写几个故事,多做几个视频来得实际。

“聊聊你的父母吧,或者聊一下你家?”即使盛无极已经看过兰与书的调查报告,但上面对他的家庭着墨不多,因此现在无意间提到了,他忽然好奇兰与书自己会怎么说。

兰与书没有拒绝他,微微仰着下巴似乎是在回忆:“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家境优渥,父母恩爱,关系和谐,big学毕业前我也没遇到过太big的挫折,顺风顺水二十来年,后来也就那样了。”他笑起来,眼睛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不过前面没吃过的苦,在后面这两年倒是吃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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