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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4章月光下共舞(2 / 2)

兰与书不管,用空着的手掏出手机给苏然打电话:“然姐,我和盛总今天不跟ce回市区,在景区住,做什么……”他笑了一下,“不告诉你,明天你们过来我可以直接开工,放心,不可能耽误工作。”

盛无极听着电话内容,一颗心跟着他往前走的步子咚咚咚敲起鼓——他已经猜到兰与书要带他去做什么事q了。

挂了电话,兰与书什么也没说,只是更用力地握紧盛无极的手,在寒冷的深夜里一步步远离嘈杂的人群,上了公路。

在清冷的月光下,他们顺着公路一直往前走,整条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兰与书一点也不怕,他脚步越走越急,不知道从哪一秒开始,他拉着盛无极在黑夜中奔跑起来,呼呼的冷风从他的鬓角穿过,吹得皮肤有些刺ton。可他全然不在意,紧紧地拉着盛无极,一直跑到跑不动,跑到气喘吁吁,才不得不降下速度。

所有的人造光源全部消失了,他们置身在完全寂静的天地间,头顶是一轮清冷的月,如霜的月光铺满了整个世界,公路两边是高big的白桦林,夹在这层霜s中,增添了一片低饱和的金黄。

兰与书喘着气,呼出的气体遇冷变成一团又一团的冷气盘旋着上升,又很快消失。

“无极。”

他轻轻叫他的名字。

盛无极微喘着,在月光下看着他:“我在这里。”

兰与书仰着头,下一秒他往前一步,用力地、紧紧地抱住盛无极,力度big到像是要将自己zuang进他的胸腔里一样。盛无极被zuang得往后趔趄两步,迅速搂住他的腰让两个人站稳。

“还记得我们曾经在家里讨论过的那场月下共舞吗?”

“en,记得。”

“现在我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兰与书用被风吹得冰凉的脸颊蹭着他的颈窝,“没有观众,没有小提琴,没有j心装饰的舞池,只有一条无人的公路,一轮明月,一世界的月光,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月光。”

“好。”盛无极不知道怎么了,眼眶蓦然变得有些湿润。

他们跳的不是正式的舞步,兰与书两只手搭着盛无极的肩膀,盛无极的双手圈住他的腰,两人jao颈相拥,在月光下轻轻摇晃。

兰与书轻声哼着一首歌*。

——If you dance I'll dance——And if you don't I'll dance anyway——Give peace a chance——Let the fear you have fall away——I've got my eye on you……

“盛无极,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认真听我讲完。”兰与书没有离开他的怀抱,下巴抵在肩头,声音萦绕在盛无极的耳侧。

“我22岁以前的人生一帆风顺,童年无忧,家庭幸福,big学学着自己喜欢的专业,有自己坚持的电影梦想。直到两年前,命运让我一夜之间失去所有,我的父母,和我的生活。”

“庆幸我从小在爱里长big,xin格上足够勇敢和坚强,并且保有对电影的re爱与执着,是它们支撑着我走过人生最晦涩的两年,然后让我遇见你。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是cun天的尾巴,而现在已经进入了秋天,一粒无意间掉进土里的种子发芽了,快速生长,结出果实,我对你的感q也从初见时想要踹你两脚变成了现在的把你紧紧拥入怀中。”

“在我们同cuang共枕三个月的时间里,我曾经为‘jao易关系’感到内疚与自责,又为喜欢上你纠结不已。我以为那不过是我对你提供的庇护产生的依赖,却在面对尤鸿轻时害怕你们旧q复燃而我没有机会得到你。”

“在斐济海边的一夜,我认为自己喜欢你太快了,于是告诉自己,三个月后我会离开你,在没有利益的关系下审视对你的喜欢,如果还是喜欢你的话,我会追你,让你也喜欢我,所以,我今天来兑现自己对自己的承诺。”

“我从来不怕面对自己的感q,在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我认真思考了很多,我很确定以及肯定,我是喜欢你的,无关我们最初的相遇。”

“你给予我尊重、理解、照顾以及坦诚,你会耐心倾听我的想法,帮我解决遇到的问题,这些问题不仅仅是严铠鸣,还包括思想上的,比如说你让我感谢自己,比如说你跟我一起梳理剧本,我想要的东西不多,这些已经足够了。”

“前天,小张总跟我说了一些你的过去,关于你八岁的那场绑架,他提到了你父母,也提到让我给你一点爱吧,现在我想对你说,遗憾总是贯穿人生的始终*,对于你,对于我,都有一些遗憾,不过,庆幸我们遇见彼此,那些你父母从来没有给过你的爱,以后让我来给你好不好?不是一点,是很多点,点连成线,线连成面,到最后每一面都会是我对你的爱。”

“现在的我孑然一身,我想能给你的,只有爱了。”

八岁以后再没有哭过的盛无极,在二十年后的这个夜晚,无声地流下了眼泪。

他想他何德何能得到这样一个兰与书,用温柔的暴烈,摧枯拉朽般让他缴械投降。他把脑袋深深地埋进兰与书的颈窝,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兰与书对他的爱。他觉得自己还是做得太少,少到够不上兰与书这样郑重的告白。

看他一直不说话,兰与书轻轻推了他两次才推开他,然后发现这个人竟然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兰与书的心ko腾起一阵酸胀,但看他又觉得现在的场景有点好笑——盛无极穿着土气的绿s军big衣,红着眼,泪水糊了一脸,不想让自己看到他哭,别扭地侧着脸,表q脆弱无助得像个孩子。

“这么感动a?”兰与书去weng盛无极脸上的眼泪,捧着他的一张泪脸又感动又想笑,“认识你到现在第一次见你哭,好想拍下来以后挂在家里。”

盛无极用湿漉漉的双眼看着兰与书,很快蹭过去咬了一ko他的嘴巴,声音带着点哭腔,“你把我搞成这样的。”说完他抱住眼前人,“兰与书,我二十年没哭过,你可真有本事。”

“盛big少爷哭起来的样子很新奇,”兰与书拍着他的背逗他,“以后找机会再惹你哭几次好不好?”

盛无极掐着他的脖子,“就今天,以后想都别想。”

兰与书:“所以,盛总,以后我们这就算在一起了吗?”

“不是以后,”盛无极捧起兰与书的脸,“一个weng落在他的眼睛上,“是从这一秒开始。”

盛无极的嘴cun被夜风吹得冰凉,但兰与书却觉得自己的眼皮很烫,像一块灼烧的re铁烙印在他的心上。

当天晚上,兰与书和盛无极住在天池Service区的一家民宿里。

两个人在公路上吹了两个多小时的冷风,浪漫是浪漫了,但人也快冻傻了。他们挤在民宿狭小的浴室里,一起冲re水澡,然后*爱。

re水温暖他们冰凉的皮肤,盛无极在腾起的浓浓白气里跪在兰与书身下,第一次和小兰与书亲密接触。他活了二十八年,人生头一遭给人做这种事——给喜欢的人,心中那些泛滥的爱意如洪水般来势汹汹,怎么都挡不住。

兰与书的手扶着他前后快速tun咽的脑袋,因害怕民宿隔音不好而不敢*,所有*的叫声都被他死死地ya在喉咙处,变成一道道ton苦但是又充满快乐的呜咽。

“盛无极……”

兰与书仰着脖子,在big脑产生白光的那一刻叫出跪在水里的人的名字。

盛无极没嘴回应,一心托着他的屁股,用实际行动深入了解小兰与书,很久不愿意离开。

“无极……”头顶上传来重重的闷哼声,盛无极的手里是兰与书停不下来的战栗。

盛无极退出来一点,从下往上抬眼看他,“老婆,你现在好漂亮。”

那两个字让本就躁动无比的兰与书更躁动了,像架在火上烤一样,全身上下的皮肤变成曾经斐济的粉s晚霞。盛无极站起来,把人抵在挂满水珠的墙上,低头在失神的人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抓着还没缓过来的人开始新的征程……

漫长而又折磨人的q事结束之后,他们相拥着躺在被窝下面,盛无极一下一下抚me着兰与书光洁的后背。怀里的人意识已经开始混沌,他抬起兰与书的下巴,如珍宝般小心翼翼地亲weng着。

“兰与书。”

“en……怎么了?”被叫的人很想睡,但还是撑着仅存的一点清明回应他,毛茸茸的脑袋蹭在他的锁骨处。

“没什么,睡吧。”盛无极把人揉进怀里,兰与书反倒是明白了他tun没在字眼里yu言又止的q绪。他在被子底下me到盛无极的手,和他十指紧k,叫他的名字:“盛无极。”

“en。”

“安心睡吧,明天醒来我还会在的。”

“好。”盛无极低头在他的发旋上亲了一下,收紧抱着他的手,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Say Yes To Heaven——Lana Del Rey*“遗憾总是贯穿人生的始终”,这句话有很多种说法,具体溯源不可考,如果有可考来源可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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