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顾景明连忙顿住。
孟听晚蜷紧手心,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
“一路小心,别走回头路。”
顾景明走后,孟听晚一个人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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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花了一个下午,将这些年对顾景明的追逐之路全都走了一遍。
直到r落西山,孟听晚坐上开往沪市的末班ce,回了家。
从此以后,这个有关她那些年青cun和爱恋的回忆,从她心底统统抹掉了。
家属big院,空dangdang的家里,一室冷清。
孟听晚又在报纸上画了一条竖线,只差一笔,三个完整的“正”字就写完了。
这时,书房的电话传来“叮铃铃”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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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听晚走过去,拿起手柄。
“你好,是孟听晚同志吗?”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是招生办的王老师。
孟听晚立即打起j神:“是。”
“援疆知青ce会在明天早上六点来家属big院接你,你准备好了吗?”
孟听晚握着电话柄的手紧了紧,认真回道:“孟听晚已整装待发,期待和组织汇合!”
王老师又jao代了几句,随即挂断了电话。
孟听晚心底微微涟漪了几分,这些天冰冷的血Ye都逐渐沸腾发re。
能跟随父亲的脚步以身报国,是她两辈子的梦想。
如今终于盼到头。
从书房出来,孟听晚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晚上八点整。
离她出发的时间,还有最后十小时。
孟听晚将家里上上下下全部打扫了一遍,再从书柜里拿出珍藏许久的小铁盒,摆在了桌上。
铁盒里,放着这些年顾景明给她的工资和购物票。
这些东西,她一分都没有用过。
既然要走,她就要走的GanGan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顾景明,她不要了;
他的东西,自己也统统不要了。
晚上10点,离开倒计时八小时。
孟听晚正要回卧房去休息,电话再次传来“叮铃铃”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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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会是谁?
孟听晚疑惑着,还是接通了电话。
“听晚?”听筒那端,传来的是顾景明刻意ya低的声音,“雨柔q况还没稳定,我还要在医院守着她,晚点才回家。”
孟听晚看了看挂钟,问道:“你big概几点回?”
他要是能在明天早上六点前回来,他们还能再见最后一面,真正告个别。
顾景明语气缓和了几分:“可能要凌晨才能到家,你给我留灯,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