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座城市都进入了睡眠中。
“嘎吱”一扇门，传来很细小的声响。
韩文宣原本平静的眸光掀起一丝涟漪，有些惊讶地看着缓缓走出来的许越。
客厅中没有亮光，但韩文宣已经适应了黑夜，自然能清晰看到他的身影。
可这样的黑暗对许越而言，也不是黑暗。
因为，他眼中的世界，比眼前的黑还要黑。
黑暗中，许越从卧室准确到了厨房，然后me到了水杯，倒了温水喝。
韩文宣就那样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一瞬不动。
眼看许越喝完水又要回卧室，步伐丝毫没有要为他停顿一下的打算，他终是忍不住，轻咳出声。
果真，只有他出了声，许越的脚步才会顿住。
许越稍稍侧身，将视线落在沙发上。
尽管，他的眼睛浑浊无光。
“你……还没睡？”许越轻声问道。
“en，你也还没睡？”
韩文宣尝试着跟他聊天，但这样的聊天话题不对，一坐一站的姿势显然也不对。
“睡一觉起来，ko渴喝水，现在回去继续睡，你晚安。”
许越的声音依旧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夜里也足以让韩文宣听清楚。
他并没有太多疏离之意，但字里行间，再无曾经的感觉。
这样的许越，让韩文宣很难So。
心脏最深处，似乎被人一下下撕扯开，最后直到整颗心脏表面，都有了一层层裂痕。
仿佛只要在用力一点，就会支离破碎。
韩文宣从未想过，他心脏的承So力度，居然如此之轻。
原来爱q中，不论多么坚硬的人都有颗玻璃心。
但曾经的他，却以爱的名义，做着伤害他的事。
美名——因为爱你，所以要分手。
“许越，我们……聊会儿？”眼见许越要回房间，韩文宣连忙站起来。
想伸手拉他，却不敢轻易触碰他。
“要是不想让我妈半夜将你赶出去，就老老实实回沙发上坐着。”
许越淡声说着，推门回了房间，没有再给韩文宣说话的机会。
门外，韩文宣将手放在冰凉的门板上，久久没有挪开。
就好像，是触到了他一般。
满腔的话，他不知道从何说起。
若是现在不说，明天还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