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山逢想到什么,停住脚,问他:“许漾呢?”
他今早起来许漾便不见了。
“哦,再过四r便是上巳节了,少夫人同老爷出去置办一些扫墓用品。”
“什么时辰去的?”
“卯时去的,应当快回来了。”
谢山逢心里嘀咕着许漾也不同他说一声,叫他一道去,他爹也是,叫许漾也不叫自己。
想到自己在君脊山待了五年,这期间许漾都和他爹生活,便觉着现在在他爹心里,许漾可能就是他亲儿子了。
这些时r他爹有什么事都同许漾说,二人说着生意上的事,从哪里进货,货要运到哪去,哪个铺子需要改良,要新出什么新品,还有各家见闻,谢氏怎样和同行抢生意。
谢山逢听得云里雾里,许漾却同他爹说得头头是道,哪里还有从前傻里傻气的样子。
他时常觉着自己被排挤在了外面,心里有一丝丝不ton快,又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二人说他便听着,听不懂也不问,反正许漾能听得懂。
如今他还想着一r怎么度过,许漾便学着一r怎么把握时间做更多的事了。
二人白r里不常见面,晚上同躺一张cuang,许漾还是那个乖乖软软的许漾,他便安了心。
许漾和谢父从外头回来,脸s沉重,见到他眼睛亮了下,便又蔫下去。
谢山逢拉住人问:“怎么了?”
“少爷,我不知我爹娘的坟在哪。”许漾委屈巴巴道,“方才那卖纸钱的店家说,没有子女烧钱扫墓,他们在下面会过得不好,要So人嘲笑的。”
他能记得自己同父母生活过一段时间,只知他们都病故了,后来怎么样了,他却是想不起来,只知再有记忆,就是在破庙里跟着老李讨钱过r子了。
这么一想,他家应该没有其他亲戚,否则他也不会沦落街头要饭,那他爹他娘该没有被厚葬,许是就被丢乱葬岗去了也说不定。
许漾出去一趟,回来人都憔悴了不少。
担心自己父母没有入土为安,在下面没个房子,漂泊无依,跟他在上面一样是要饭的,便是心ton得是无法呼吸。
他两眼泪汪汪地看着谢山逢,“少爷,我能不能给他们烧点纸钱a,烧了他们能收得到吗?”
“肯定能收得到的,父母与自己的儿女之间连着一条线,到了哪都连着,天人永隔也不会断掉,他们一定能收到的。”
谢山逢拇指指腹擦去他眼角的泪,放柔嗓音道,“明r去归梦山,咱们给他们立个冢罢,以后每年都可以给他们扫墓,烧纸钱。”
许漾小j啄米般点点头,搂住他的腰,一头zuang进他怀里,泪水糊了谢山逢一胸膛。
在一旁的谢父眼观鼻观心,自己都这把年纪了,怎的还要天天看小辈搂搂抱抱,你侬我侬,这简直堪比酷刑。
谢山逢完全体会不到他爹的ton苦,揉了揉许漾的头,轻声哄着人,心里美得不行。
次r,谢府马ce队浩浩dangdang上山,给谢夫人扫墓烧纸,又在一旁开了许父许母的坟冢,谢山逢同许漾一跪三拜,烧了香ca在香ca皿上,又烧了纸钱。
这r一过,谢父便要往凌川去祭祖,家里只剩下谢山逢和许漾,许漾一改前态,与他rr胡来。
待要到谢父归来之r,便拉着他一同拿账簿来核算,与他说着生意上的事,谢山逢这才彻底me清了家里的生意都是怎么做的,现在势头如何。
也知道了,这小叫花子之前那样正经认真,原是要在他爹面前表现呢,在他面前便不用装了。
可他的确懂得多,在老板、儿媳、妻子之间转换自如,一见到他尾巴便晃不停,眼儿亮亮的。
谢山逢便觉着得了个宝贝,rr疼着,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