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厌恶
云杳正当舞象之年，年纪小，母亲早死，不So他爹重视，从未见过外客，如今这还是他第一次到外头来参加宴饮，偏偏就遇到了昭王。
真倒霉。
云杳应了一声：“是”，立马就要起身，可是跪坐久了，腿还有些麻。他伸出手要撑着案几，就听到上方传来裴璟的声音：“怎么？”
其实裴璟的声音也算好听的，清冽如高山之泉，温润如蓝田之玉，只是语调有些沉重，又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在，一开ko就将没见过世面的云杳吓了个半死。
云杳这么一听更是心神慌张动作匆忙，好在身旁的卫平章一直观察着他，现下又立马伸手将他好好的扶了起来，还替他解释：“殿下，云杳长得小，身子有些虚，所以才这样的，并不是故意而为。”
云杳悄悄的看了卫平章一眼，眼里满是感j。
此刻卫平章见云杳神q，也有些羞愧，扶着他出了案几又小声道：“你等会好好给昭王倒杯酒赔罪，他不会责怪的。”
云杳偷偷meme的说了句：“谢谢卫将军提醒”，又缓缓的走到裴璟面前，早有小太监在案几之前铺了个垫子，云杳跪了上去，Wan腰又行了个礼。
案几并不算高，虽然宽big，但裴璟身高八尺，坐在席上也能隔着案几将跪着的云杳看的清清楚楚。
浅青s的袍子看着并不算新，连玉冠都有些磕碰残损，这么近距离的看，裴璟才察觉云杳之腰细，还有一股隐约的幽香传来，清甜中又带了些苦涩，并非花香，更似木香。
裴璟皱了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将酒杯一放，力道有些重，声音也有些响，他看见跪着的云杳浑身一颤，于是眉头皱的更紧。
连胆子也这么小。
云杳胆子的确小，他没怎么见过外人，更何况面对着当今的三皇子，本就提心吊胆，裴璟一举一动都能让他草木皆兵。
耳边忽然回响起起卫平章的吩咐，于是云杳微微抬了头，目光落在裴璟胸前处，小声问裴璟：“殿下，臣给您倒杯酒罢？”
裴璟没有回答，云杳猜想，这或许是一种默认。
只是这样沉静的气氛实在太令人害怕，他想回头看看卫平章，却又不敢，只得坐直了身子，头还垂着不敢看裴璟，他伸出手，往前探了探，两手伸出，提起了那个定窑青花纹执壶微微一斜，于是淡绿s的酒Ye便从细长的壶ko垂落，落到底下的白玉镂雕酒杯中。
酒声潺潺，偶尔溅出一两滴清澈酒Ye。因手举得高，云杳的big袖垂落，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出来。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两人至今都没完完整整看过对方的脸。
云杳的手指修长，皮肤白皙细腻，手指jao错落在青s酒壶之上，赏心悦目兼之动作优美，引得堂上堂下众人注视。
恰好酒杯的酒倒了有八分满，云杳放下了酒壶，两手端着那个小酒杯，高举至额头呈上，轻声道：“殿下，请用。”
云杳还是低着头，从裴璟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略有些粉的指甲盖，那张脸被隐隐约约挡住，犹抱琵琶半遮面。
裴璟没立刻接过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