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委屈
17.
“我想要什么，你应该知道的吧？”
王一博微怔。
他知道吗？
说实在的，肖战从来都没有掩饰过自己想要什么，他对王一博是什么想法，周围只要是有眼睛、懂那么些q爱的人，都看得出来。
王一博不傻，也不是榆木脑袋，面对肖战不加遮掩的示好，他自然知道。
可他也没想到……肖战会在这时候，明晃晃地表达对他的q感，表达对他的喜欢、渴望。
他微抿cun，看着肖战眸中神采飞扬的亮s，迟迟未开ko。
王一博知道，自己若是一直沉默不语，肖战会难过会失落，会露出落寞的神q，但他此时却仍然无法回应。
从小他的xin格便比同龄人淡漠，他朋友少，高中以前就只有与阮绍路轻尘两人jao好，甚至big多都只是学习上的jao流。
他不与旁人jao心，不知道该如何开始一段亲密关系，哪怕是朋友，或是恋人，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肖战这样轰轰烈烈的追求。
肖战就像太阳一般，令他很难不被吸引，没有办法后退伤害对方，却又无法不迟疑，这样的自己，是否值得对方如此无遮掩的喜欢。
半分钟，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好吧。
再不找台阶，可就显得太不懂事了。
肖战心想。
他牵了牵嘴角，看着王一博很浅地笑了一下，眼中的笑意却不明显，更多的反而是涩意蔓延。
“开玩笑的。”
他说着，收回了视线，一直放在桌边有些僵硬的手动了动，低头从桌上翻找适合讲题的数学卷子。
究竟是不是玩笑，两人心照不宣。
肖战对感q从来没有开过玩笑，他撩王一博，从来都是因为喜欢，是因为想要和王一博在一起，想要和他谈恋爱。
王一博xin子是冷漠的。
肖战从一开始就知道——尽管慢慢的，他能感So到自己在对方心中的spical偏爱，但却也无法忽视，王一博对他仍有疏离感，就像是隔着壁垒，让他无法真正地接近对方。
肖战垂眸，看着桌上的卷子。
他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
这几天王一博对他有应必求的纵容态度，以及特意为他申请的双人宿舍，让他的心有些飘飘然了，这才没忍住冲动了一回，想探探王一博的想法。
但以王一博的反应看来，至少在现在，王一博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
“这题吧，正好我不会，昨天想了好久呢，给我讲讲呗。”
肖战ya下沮丧，把试卷拿到两人中间的位置，指了指数学卷子上最后一道ya轴big题，“你先看一下，我调整一下直播画面。”
他打开直播，将摄像头对准了试卷，调整像素参数，使画面更清晰舒服。
调整时，接连有两三个人进入直播间，见没有画面又无人说话，很快离开了，观看人数起起落落，始终没有超过十个人。
“开始吧。”肖战道。
等了片刻没听到回应，肖战疑惑看过去，才发现对方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脸上。
肖战当他是紧张，笑着安抚：“你按照平时那样讲就好，当镜头不存在。”
王一博盯着肖战han笑的眉眼看了两秒，他垂下了眼，拿起笔看着题目，稍作停顿便开始在题Gan上划线。
“已知数列{Xn}满足……求证……”
肖战眼睛盯着题目，视线一点点的跟着王一博的笔尖挪动，看似认真，心思却已经不在这上面了。
表面有多淡定自若，都是装出来的罢了，失落是必然的。
肖战忽视不了心中细细密密持续蔓延的沮丧与委屈，哪怕王一博刚才装傻充楞一下呢……一句话都不说，是拒绝的意思吗？
渐渐的，直播间有了些留言。
——高中生吗？
——声音好听但是big学生听不得数学题
——给我Gan到哪个赛道来了
——还真别说……手控加声控表示就算是在讲数学题我也忍了，关注一波
“听懂了吗？”
演算完一道数学big题花了不到十分钟，王一博写下答案，偏头问他。
——听懂了！
——讲的真好！
然而王一博并没有看见弹幕。
他关注的是一旁正在出神的肖战。
一旦离神，就很难再全神贯注了。
肖战间歇游离的思绪被拉回，有些尴尬，他看着弹幕上让王一博讲下一题的留言，借势扯过另一张卷子摊开，将自己发呆的痕迹遮掩住，他han糊道：“差不多……我等会儿再看看。”
“这题，也不会。”
——这个声音也好听
——哇现在男高质量都这么高！
——不管了，就算是高考频道我也关注了
陆续关注的新粉丝送了几个灯牌，还有一些小礼物，金额不高，但好歹也是有收获。
两人是沉浸式直播讲题，除了开播与下播，j本不和粉丝互动，效率高，一边听一边学，难易程度错杂，So众群体广，也可以当白噪音，甚至用于催眠都有效。
没浪费学习时间，还赚了钱，对于高中生再合适不过了。
“太晚了，”王一博看了眼时间，“下播吧，明晚再看q况播。”
——明晚一定要播a！等你！
——我的数学就靠你救了！！学校老师讲题都听不进去，就爱听这声儿
“好哦，明晚放学了播。”
肖战Wan了下眼睛，声音柔和，“晚安。”
——晚安！
——晚安哦～
*
王一博是数学老师的得意门生，常常被喊去隔壁办公室做题，当各种联考、模拟考，出现了新的题型，连数学老师也无法me透是否有最优解时，总会找王一博过去一起想其他的解题方法，尝试寻找最优解。
这一去，王一博往往就会消失几十分钟。
课间，肖战正对着一道物理题发愁，同桌不在，他便只好自己死磕。
“请你喝奶茶。”
头顶倏然传来熟悉的声音，han着明显的笑意与蓄意接近，与此同时，一杯桃子乌龙被放在桌角，冷气碰zuang空气在杯壁凝结为水珠，缓慢往下，直至滑落至杯底。
“不喝，你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