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两个月以来客流量和风评都远在及格线之上,但酒店的利润其实并不算高。一些投资人对此不甚满意,来来回回找傅定开了好几次会——
一会儿要求降低员工福利和薪资,一会儿要求降低住宿设施或菜品的成本,还有甚者,想让傅定把big堂内免费的饮水机都加上收费条款。
傅定软硬兼施,使出浑身解数才终于安抚好一部分投资人,但仍有个别,用达不到目标就撤资来威胁他。傅定说能达到他想要的目标以后,他却又不认,像是以折磨傅定为乐似的胡搅蛮缠。
“甲方就是生在人间的恶魔。”
面对屏幕上发过来的第一千零一次修改意见,连意在cuang上打了几个滚,阴暗地想。
下午两点,裹上在市集淘到的便宜风衣,只睡了三个小时的连意带着自己快要过劳死的电脑,匆匆赶到了城中的一家咖啡厅。
秋风萧瑟,小跑的步伐踩在灿黄的落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奔跑的人却无心静听。
江湖人称笑面虎的甲方提早一步坐在了位置上,见连意进门,朝他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连意还没坐稳,对方已经开始喋喋不休地提问题和要求了。连意打开电脑边听边记边应和,空白的文档洋洋洒洒记了big半页,对面的人才终于回过神似的:“哦,你还没点喝的是吗?来,我请客。”
你怎么不等我走了再问。
连意腹诽道。面上却笑着:“不用了,我喝水就行。”
“别客气,你的q况我也big概了解一点。来杯拿铁吧,re的?”
他根本就不了解,估计只是看连意的穿着所以猜得到一点他没什么积蓄。
我忍,我忍。为了赚钱,没有什么是不能忍的。再恶心的甲方连意都碰到过,眼前这个只是虚伪一点、意见多了一点而已。
“……好。”连意踌躇半晌,又问,“那老师,既然您也清楚我的q况……上次的尾款请问什么时候结a?”
对面的人忽然big幅度地摆手:“咱们文艺工作者,谈钱就俗了!你看之前哪次少过你?格局别这么小嘛。”
连意还能怎么办?只好皮笑ro不笑地应和。
推开咖啡馆的big门,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连意感觉比一晚上没睡还要累。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的会是怎么能开四个小时的。
赶不上酒店员工餐的时间,只好在地铁站买了一个卷饼。油腻腻的,连意硬着头皮塞了一big半进肚子,却感觉胃更不舒服了,连带着头昏脑涨的。
前台的缪笛一见到他,就担心地问:“连老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s好差。”
“是有点。”连意捂着阵ton不止的胃,“你这儿有止tony吗?”
“有的,你坐会儿吧,我连re水一起拿给你。”
缪笛没多久就拿着一粒y片和水回来,将它们放在连意面前:“你都这样了,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我先吃了看看会不会好一点。”连意坐在big厅的软凳上,扯出一个笑来,“谢谢你。”
会议室那头忽然一阵嘈杂,隐隐听见傅定的声音。连意见缪笛叹了ko气,顺势问:“怎么了?”
“好像是投资人对开业的营收不满意,我看他们就是挑刺。”缪笛小声地和连意说,“最近老是来吵架,我看着都心烦。哎,他们出来了,我先走了。”
冲在第一个的是个j瘦的男人,他走到big堂的正中间时,傅定才刚刚不紧不慢地从会议室里出来。
男人回头一看,更加火冒三丈,伸出一根食指指着傅定就骂:“现在的年轻人,连最j本的尊老爱老都做不到!还谈什么生意!”
又是这一T。
连意喝了一kore水,心想这些生意场上的老东西怎么现在说的话和十年前说的话一模一样。
傅定向缪笛等人示意去安抚一下其他客人的q绪后,稍向前赶了两步,礼貌地笑道:“方总,如果您还有什么意见,咱们可以去我办公室继续谈。”
“谈什么谈,有什么好谈的。”方总背过手,又朝酒店内部指指点点,“我看你这酒店要是我的钱都活不过这个月!”
傅定big概也是窝火了很久,ya着嗓子道:“如果您要撤资,也请移步到办公室再聊。”
“好、好!本事不big,脾气倒不小!”方总朝地上吐了ko痰,“我呸!不就是靠你继父吗!没了郁冬才,你是个屁!什么都做不好的蛀虫!”
“你说谁是蛀虫?你知道什么你就在这Gon击人?”
连意听不下去,走上前时连水杯都没来得及放稳,玻璃杯在桌子上滚了一圈,当啷一下掉在big理石地板上。
他走到傅定前面,拍开方总指着傅定的手指:“从刚才就一直用手指指别人,我看没礼貌的是你吧。”
方总气得小胡子乱颤:“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员工还是什么东西?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是谁不重要,但我知道傅定现在有的这一切绝不是靠别人。”连意忍着疼ton提高了音量,他不想让这里的人都觉得傅定是方总嘴里那样的人,“他高中一天最起码打两份工,还考上了A市最好的big学;big学里更是一刻不停地做兼职赚钱,所有出国读研的费用都是他自己一点一点挣来的。”
“郁冬才在国外和他合作,不是他靠郁冬才——而是郁冬才需要他。你搞清楚了吗?没搞清楚就别——”
所有的气血上涌,心脏异常剧烈地跳动,连意话还没说完,忽然眼前一黑。
“连意!”
【作者有话说】:连意:
甲方对我出手我唯唯诺诺
甲方对傅定出手我重拳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