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傅定认真地像是在讨论如何阻止地球灭亡的问题,“如果你老婆生病了,但是你们又在闹矛盾,他那儿应该也有朋友在照顾的q况下,你还会去看他吗?”
现在云意酒店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傅定那天抱着晕倒的连老师去了医院,经理瞬间醍醐灌顶,不动声s地问:“多、多big的矛盾a?”
“……他骗你。”傅定说,连十年前的一起算上,他又补充道,“还不止一次。”
“a?那可不行a,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信任。”经理多少已经把自己代入进去了,话里的q感十分充沛,“如果病得不重、又有朋友照顾的话……应该不会去吧,这可是原则问题!”
“但是他身体本来就不好。”
经理这下算是看出来了,老板就是想去,但找不到借ko。
“那还是得去!”于是他斩钉截铁地说,“人最重要的就是健康,别的都有余地可以商量,身体坏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en,不管怎么样,病人还是第一位的。”
傅定十分认可这个台阶,临走前还从钱包里拿了五百块钱发给经理,让人给老婆买点小礼物。
他就不给连意买东西了,一是连意肯定不收,二是他还在生气中。
这次,绝不心软!
ce速提到限制的边缘,傅定急匆匆地在地下停ce场挺稳ce后,手机铃声恼人地响起,他不抱希望且烦躁地接起:“不是说了今天别打我电话吗?”
“……是我。”
连意怯懦的声音贴着耳朵传来,傅定下ce都绊了一下。确认过屏幕上的名字不是自己的幻视,他停在原地,忍不住酸道:“怎么了?简文赋没把你照顾好吗?”
那头沉默了一阵子,若非病房和停ce场的环境都安静至极,傅定怀疑自己可能都听不清连意接的话。
连意说:“你能不能来陪陪我?”
银针落地声也能清晰可闻的场地中,傅定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雷。
慌张big于欣喜,傅定边往电梯里赶边问:“出什么事了?身体又不舒服了?”
“没有……”连意靠在窗户边上,拨弄窗沿上的多ro植物。
因为无法同自己想说的话达成和解,连意每次都要停顿好久才继续说:“没有的话,你就不来吗?”
“……我已经到了。”
想见一个人就可以立刻见到的那种幸福,时隔十年,连意才终于又体会到。
被连意抱住的那一刻,傅定觉得自己再被他骗一万次也心甘q愿。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这一刻,连意甚至觉得傅定身上的烟味都好闻,“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
“本来是这么想的。”
傅定的手臂在连意背后收紧,把原本想说的“但我舍不得”咽回了肚子里,他说:“但我不想输给那姓简的。”
“我没有骗你,傅定。我要是骗你你会看不出来吗?”说到正事,连意的理智回笼,便松开了和傅定的拥抱,“我真的没打给他,只是他恰好接了。”
抱着也能说a……
傅定yu言又止,他现在其实根本不关心简文赋到底昨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没穿鞋?”
才看见连意赤l的脚,傅定“啧”了一声,二话不说把连意抱回cuang上,伸手捂住连意冰凉的脚踝,有些急道:“安嘉澍人呢?”
“我本来就不喜欢穿拖鞋。”傅定的温度从脚踝一路攀升,连意想收回脚却被按住,只好老老实实地说,“他今天临时有事。”
“那你到现在都是一个人?”
连意点头,又强调道:“我真的跟简文赋什么都没有。”
傅定懊恼地叹气:“怪我,你跟他就算有什么我也应该来的。手呢?是不是也很冷?水都挂完了?”
“还没呢,吃完晚饭还要挂。”
“怎么比昨天还多?”傅定隐约感觉到不对劲,“临时加的吗?”
“我哮喘复发了。”连意笑得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带着一点心虚和一点讨好,解释的话也变得冗长,“其实打电话给你是因为我有点害怕——我本来没觉得害怕的,但是手头一空闲、一安静,我就老是想到有的没的,老是关注自己的呼吸,越关注反而越觉得奇怪,我……”
说着说着,连意的呼吸又随着语速加快。
“对不起。”傅定轻柔地搂住连意,心如刀绞,“对不起我没有过来,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担惊So怕,对不起……”
让你连在我面前也变得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