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很容易再次睡着。
等他们慌慌张张地爬起来,夕阳都快不见影踪。匆忙洗漱过后赶往安嘉澍定好的餐厅时,正好碰见也刚到的律师。
律师是安家一直以来聘用的人,和他们的父辈一个年纪。连意又理了理衣冠,恭敬地请对方先行入座。
钟兆欣we地颔首。他听安嘉澍提过几次连意的事,实际见到,对方比自己料想中的更体面。
安嘉澍选的餐厅也是钟兆喜欢的川菜馆,点菜的时候给不怎么能吃辣的连意点了两盘清炒小菜。
“就算你们说的全部属实,也还是要先拿到亲子鉴定报告才能提起诉讼。”听完他们的陈述,钟兆说,“否则就算提了,也会被法庭驳回。现在的底牌太少了,时机还没到。”
餐厅的包间隔音很好,Service员开门上菜时,连意才发觉外面已经入座了不少人,尤其是孩童的声音格外鲜明。
等房门重新关上,连意才开ko:“可之前的行动失败以后,现在陆明知肯定不会轻易让我们拿到DNAinfo。”
钟兆笑道:“不会轻易让你们拿到,那就让别人去拿a。”
连意和傅定面面相觑,想到陈小楠的事,心虚地说:“也、也试过的……”
钟兆摆摆手:“我调查过了,陆明知的公司因为被查税的事现在上下是j犬不宁,办公室那边稍微好一些,但他有一块正在开发的房地产,那儿的工人正因为发不出工资要闹事。”
三个相对于钟兆而言的小孩儿听得认真,安嘉澍甚至有一种在听八卦的兴奋劲。
钟兆忍着笑,他是big人了,不能给他们带跑偏。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你们说,工人闹事的时候不小心划到老板皮肤,指甲里面嵌点血ro,是不是也很正常?”
话虽言之有理,可怎么能让连孝礼亲自去工地呢?这也不像他会做的事a。
“我们要先帮那些工人一把。”钟兆说。
[爆!陆氏集团被查后,他们该何去何从?!]
“等了一年的工资,本来马上就要发了,现在跟我们说公司被查——公司被查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要我们应得的钱!”
“我们要钱!我们要钱!我们要钱!”
“别说一年的工资了,半年也行a。我女儿马上就要开学,下个学期的学费都要jao不起了a!”
“我看那个陆明知就是不想给我们发钱!我前两天还看见他去公司big楼里了,怎么他们白领是人,我们就不是了!他怎么说也该来给我们一个jao代!天天就派个没用的下属来敷衍我们!”
记者被围得水泄不通,好不容易才找到发问的机会:“那你们有没有试过去写字楼那边抗议呢?”
“试过a!怎么没试过?”一个工人吹胡子瞪眼,撩起破旧的T恤,露出腹部的淤青和伤疤,“这就是他的保镖打的!不止我一个!”
其他人也纷纷露出不同的伤ko,控诉道:“他那些保镖,我看也是冲我们来的。那哪是普通的保镖a?打起架来简直要人命!”
“你们说,如果不是他心虚,怎么可能用这么多这么好的保镖?”
社会问题+人权问题+对资本主义的抨击,事件发酵的速度比连意等人想象得更快,网民的仇富心理r益高涨,而这个事件就是当前最好的发泄ko。
陆明知被推上风ko浪尖,他对待员工不公的丑闻也越来越多地被曝光。事q到这个地步,再想给钱息事宁人为时已晚,他必须先出面给工人们一个jao代。
连意正在担心如果陆明知给他们发了工资,工人们会不会就不愿意按计划行事的时候,那头的傅定已经在跟工头称兄道弟了。
“放心,都安排好了。”傅定脱下外T在风中拍了拍,浓烈的烟味呛得连意咳嗽,傅定忙又走远了点,索xin把外T扔在石墩上,回来无奈地说,“没办法不cou。”
“有办法不cou的时候你也没不coua。”连意准备以后再跟他算这笔账,“你就这么确定他们不会反悔?”
“因为我已经先把他们的工资结了。”在连意生气以前,傅定忙补充道,“签了协议的,等他们拿到工资会还我。”
“那也太冒险了!”连意心急,但木已成舟,急也没什么用,只好闷声道,“还不确定连孝礼能不能发得出那些钱呢。”
傅定摇摇头:“这是我们最有机会的一次了,不能失败。”
他说“我们”。
好像从来没有哪一刻,傅定会把他的事当做是别人的事。
街边ce水马龙,艳阳高照,连意牵住傅定的手,十指jaok间,他将到了嘴边的“谢谢”咽回肚子里,转而问他晚上吃什么。
“回家吃。”
傅定心q愉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