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一醒……”祁景珩me着他冰凉的脸颊,一颗心快要跳出喉咙。他急匆匆地上楼,这人就背对着自己无声无息地昏厥着,抱在怀里时的那一点重量,让祁景珩生出满心的无助恐慌。
“阿珩……”玉轻尘轻声喊。他虽然知道这个怀抱是祁景珩的,却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是在梦中,身体最虚弱时,下意识喊的还是从前的称谓,却让祁景珩的心微微震颤。
只是这一声,却牵动了胸ko处隐隐的疼ton,玉轻尘蹙起眉,艰辛的咳喘。
祁景珩慌忙去抚顺他的胸ko,良久,才见他渐渐舒缓下来,力竭一般望着半空失神。
“给你煎的y你都喝了吗?”祁景珩默默移开了手掌,低声问。
到了此时,玉轻尘才明白并非身处梦中,失神的眼睛努力去看清祁景珩的脸,“殿下?”
祁景珩皱眉不语,将他抱起来放回到cuang榻上,自己在边沿坐下来。
玉轻尘看不太清楚他的神q,有些坐卧不安。细白的手指紧紧握着锦被,有些发抖。
这些动作被祁景珩看在眼里,许久无法开ko说话。不是这样的,从前不是这样的。他清冷疏离,冷月一般凛凛不可Q犯,即便是对自己温柔似水,骨子里也是玉质清傲的,不会像如今,无措地像个孩子。
祁景珩别过脸,不知该怎样去对抗这种无力感。
“殿下?”玉轻尘试探地问。
祁景珩重新看向他,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终于发出了声音,“你有没有什么话……对我说。”
——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要为自己辩白。
玉轻尘的眉宇轻轻拢着,眼眸之中似是氤氲着乌苏的朦胧烟雨。
他要如何去说呢?一切皆是他自己的选择,既然已经到了如今,何必再去平添波澜?
祁景珩静静望着他许久,玉轻尘以为他要怒气发作时,他却力气耗尽一般寥落地点了点头,“罢了,罢了。”
你不说,我自己查便是。
“过几r我要去南境,年关将至,有些赏赐给官员的节礼需我护送。”
玉轻尘闻言微微一愣,他没想到祁景珩会对自己说这些——他已经许久没有主动对玉轻尘坦白自己的行踪了。
可玉轻尘明白,所谓护送节礼,不过是祁景珩与皇帝做戏一场,作出祁景珩远离王城,皇帝孤立无援的假象,引yo连失助力心神不稳的长公主出手罢了。
或者即使她不出手,祁景珩此去也定然能敲打一些作壁上观的人,收为皇帝所用。
他们的胜算是很big的。
可是玉轻尘却也不能舒心畅快,无论谁收揽big权,他都是身负罪孽,不可原谅。长公主倾颓那一r,big概也是自己消弭在这世间的时候。
“此去会途经乌苏,如今王城风雪肆虐,那里却还是时气温润,”祁景珩沉默了片刻,“你要不要,随我一同去?”
祁景珩是存了私心的。
玉轻尘是长公主的人,长公主一旦失势,朝中上下是不会许他安稳的。他自己再怨怼玉轻尘,终究也是他二人之间的爱恨,是断断不肯别的任何人来处置玉轻尘的。不若带他离开,寻个安稳的地方关起来再做打算。
再者,乌苏山水温柔,也适合他将Yang身体。
祁景珩再次问道,“你要随我一同去么?”
玉轻尘试图去看清他的眼神,终究徒劳,他垂眸浅笑,“我不去了,”他说,“殿下是为了公事,我便不去添乱了。再者,我近来疲乏,实在不想经Soce马劳顿。”
他清楚的很,他撑不到那个时候。如果去了,只怕要在半途中就断绝了气息。何况这里的事q还没有办完。
祁景珩没说话,只盯着他看。见他纤长的眼睫微微颤抖着,在下眼睑上投落一小片阴翳。
良久,他深深呼出一ko气,“随你罢。”
祁景珩离开的脚步沉重又缓慢,玉轻尘的眼睛明明已经看不清,却还是动也不动地盯着他模糊的轮廓,直到胸ko翻涌的血气冲破cun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