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发生的事太杂太乱,根本拼不出完整线索,若真要一探究竟,便只能回到最初,从第一个死者身上入手。
叶沉戈报了一个地名,随后道:
“这几r有人对尸身进行招魂,却无论如何都不得回应,便推测其神魂被人打散,问不出什么。”
重殷无所谓一点头,并不惊讶:“毕竟此事要栽给我,自然不能让人招回其魄。我去停尸房也不是为招魂,而是验尸。尸体死前q状,尸身上的痕迹、创伤都可能是有用的线索,这些东西不比招魂差。”
在叶沉戈怀疑的目光之下,他踮起脚,卯足气势与叶沉戈平视:
“看什么,我会的手艺可多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是呀,你能掐会算,j通十八般奇y巧技,可曾算到有一天会被我锁在身边?”叶沉戈半嘲半讽。
重殷一秒破功,终于想起自己“阶下Q”的身份,气焰登时矮了三丈半。
以至于趁着夜s潜入江畔停尸房时,叶沉戈走在他前面,他都没底气问对方为何要跟来。
停尸房前,几名守卫的执法者在此执夜,忽闻对面檐角轻响,左右对视一眼,遂握紧刀柄,警惕抬头,只待对面一有风吹草动,便拔刀出鞘,一拥而上将危险斩杀。
许久不见动静,就在一批守卫分为左右yu上前包抄时,又是一声轻响传来,在听力本就敏于常人的修士耳中却无比清晰,对面屋檐上忽地冒出一个黑脑袋,定睛一看才知是一只通体乌黑的夜猫,发绿的竖瞳直直与下方持刀警惕者对视,长久的沉默中,谁都没有轻举妄动,那只黑猫歪着脑袋看了良久,忽然“喵”地一声,叫得众人心如擂鼓,差点一刀劈了出去,而它却只ti'anti'an爪子,又踩着蝴蝶瓦跃至另一檐角,渐行渐远,几乎与夜s融为一体,仿若从未存在。
在他们与黑猫对峙之时,有带chao气的风从江岸袭来,将停尸房木门吹开一条小缝,那些执法者们终于长吁出一ko气,将门重新闭拢,同时擦下额角冷汗。
“这样的r子何时是个头a,这几r不仅看谁谁不对劲,疑神疑鬼,现在就连猫我都觉得Xiee门。说实话,刚才它那双眼盯着我的时候,我竟然打了个寒战。”
“谁说不是,这几r满城皆是风声鹤唳,鬼知道靠近你的人里有没有被寄傩附身的,不怀疑就是一个死字。”
“娘的,这天杀的重殷,都死过一次了还出来作怪!”
“好在这里是停尸房,没太多活人,寄傩就算下手也看不上这破地方……”
“……”
门外喁喁絮语随隔着破旧门板在空旷死寂的停尸房中传响。
月光也吝惜降临的地方,重殷闭上双眼,再睁开时,盛开于墨黑瞳孔中那朵奇异诡魅的银s彼岸花一瞬枯萎消失,最后恢复如初。
他抬手冲叶沉戈做了个收势,示意他点个火,却发现叶沉戈一动不动,半侧身对着那层门板,侧耳倾听外头执法者谈天说地。
就在前一刻,他们还在尽职守卫此处,可当看到重殷的眼睛那一瞬间,时间好像就此凝固,他们维持先前的姿势,任由他二人big摇big摆登堂入室。随后重殷打了个响指,那些执法者方如梦初醒,只是j神松懈,竟开始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起来。
他以为叶沉戈是怀疑他使了什么害人的手段,悄声道:
“只是普通瞳术而已,伤不了人xin命。”
说罢,背过身去继续检查尸体。
“不是瞳术。”
“什么?”
叶沉戈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将话又重复了一遍,在一片黑暗中,带着清晰又深刻的哀意,让重殷无所适从,“不是瞳术,是j术。”
重殷脊背陡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