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卷起地上的画,心花怒放,无人应答她便当默许了……
姜槐在这些年里勤勤恳恳,抓了不下十只鬼,累成一滩泥。这鬼有时抓一只都要big费周章,恶鬼倒好说,不怕是否伤及魂体,本就罪有应得,能打则打,可是那些执念极深的善鬼需得好好做做思想工作,更甚者,要好几年才想得通。
他躺在船里,抚着垂老的白兔,两目放空,唉声叹气:“阿皖,你说到时候你不再遭那样的罪,出来以后,可还记得我么?”他高举白兔,盯着它红红的眼睛,沉默片息,又放进怀里,仿若就是抱着陶皖那瘦瘦小小的身躯,心中无限酸楚。
他不知不觉深陷梦中,梦里傲游一瞬抵得现实多时,他被男子的哭声吵醒,很是扫兴。
河边蹲着一位青衫男子,拿着绢帕抹泪,死盯着奈河之水,想跳又不敢跳的样子。
姜槐觉得稀奇,男子伤心yu绝跳奈河,可到奈河又踌躇,他趴在船头,兴致勃勃道:“那位兄台,建议投胎哈,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又是一条好汉!”
青衫男子一哆嗦,朝他看去,并不知道原来船上有人,被人看尽丑态,瞬时臊红了脸:“竟不知小船夫你在这里,失礼了。”
姜槐big度得很,哪会在乎被扰清梦:“只要你不跳奈河,啥都好说,不论多伤心之事,投胎即可解决。”
动不动劝人投胎,摆渡人的本xin,青衫男子叹了三叹,凝视手里的绢帕,黯道:“小船夫,你是不会懂的,被所爱之人抛弃,见她又寻新欢,是多么叫人生不如死,我既是恨她又是爱她,既想忘了她,又想牢牢记住她……这种感觉,你,你个划船的怎么会明白……”
“哈?”姜槐语塞。这是So了q伤,伤到了脑子罢,听他所述,不过是个水xin杨花的女子,他也能爱得死去活来?姜槐蔑然道:“我看出来了,一个无q无义,一个傻了吧唧,你和那女子该是绝配……”
“不许你这么说她!”青衫男子起身斥道。
“你这么护她,她感动吗?”姜槐轻声笑。
“是我先爱上她的,错在我,明知像她这样的女子是不应该只同一个男子在一起的……”
“等等……”姜槐越听越不对劲:“你爱上的是什么玩意儿?”实在荒缪离谱。
“你说话真是太过分了!什么叫什么玩意儿,她是冥朝楼的花魁筱知,貌美无双,都说她是仙女下凡,整个酆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就你这乡巴佬无知,不懂欣赏!”青衫男子气得头顶青烟。
“花魁?筱知?”姜槐感觉头皮发麻,这个名字好熟悉,可死活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