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恨他最好
录完专辑那天,古原一夜未眠。
该办的事儿都办完了,他却好像一点儿都没能放松下来,反而有些茫然。
晚上一起吃饭时,不知道古原真实想法的小疯子说:“原哥,你爸进去了,专辑也录完了,这会儿你不应该该Gan吗Gan吗去了吗?”
古原夹了一筷子菜,笑着问:“该Gan吗去?”
“去买花、去道歉,这还用我jao你吗?”
古原摇摇头:“过段时间吧,等古宏俊正式批捕了再说。”
“啧”,小疯子皱着眉看他,“你现在别是都不敢回去了吧?”
古原没提那些糟心事儿,只是笑着点点头:“是吧,确实有点儿怂。”
其实他哪会有什么怂不怂的想法。他现在悲观到了极点,根本就没想过自己还能跟陆长淮见面。
前段时间他过生r的时候陆长淮给他打过电话,他没接。今年,他也没再给阳阳打电话说生r快乐。
他怕极了,怕到希望他们都恨他。恨他最好,恨他便会因为他的死感到ton快而不是悲伤。
说起来,最难的时候,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可以走的路的时候,他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悲观过。现在古宏俊都进去了,他却觉得看不到一点儿希望。
是因为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让他感觉到了生命的脆弱渺小吗?还是因为他太清楚古宏俊的心眼儿比针眼还小,一定不会放过他呢?他说不清。
自从他没接电话开始,陆长淮时不时就会发条消息过来。
有时候说:“今年的菠菜和乌塌菜都已经出苗了。”
有时候又说:“阳阳最近学小提琴学得很认真,说等你回来拉给你听。”
偶尔也发条长点儿的:“big司马真是没良心的狗。子期走了以后它伤心了两天就忘了,你走了以后也一样。现在,它回家住几天,来这边住几天,偶尔还去农家乐那边玩儿几天,走到哪儿都高兴,跟谁分离都不焦虑。”
他说东说西却从没说过自己。
这些消息,古原每一条都看却从来没有回复过。
他想过,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他是不是应该给陆长淮个jao代?可想来想去,还是算了。
就像他离开的时候一样。他可以跟朋友们告别却唯独不能跟陆长淮告别。所谓的jao代,怎么才算jao代?对陆长淮来说,人都没站在他面前,别的能算jao代吗?
显然不能。既然不能,那就只能算了。
过了几天,古原托明明联系了一个文身师。他把手上的戒指给对方看,说想把戒指上的月亮补全,在耳后的月牙疤上弄个文身。
当初陆长淮挑的对戒,古原的戒指上有半个月牙儿,他那边也有半个,合起来才是一个完整的月亮。
古原不知道挑戒指的时候陆长淮是怎么想的,现在他只是觉得如果真的回不去了,他起码要把一个完整的月亮文在身上。
文身师看了看他耳后的小疤,问他:“这个位置文身可有点儿疼,So得了吗?”
“没事儿,来吧”,古原说。
图案虽然小,但耳后的位置皮包骨,确实挺疼。古原想起耳朵So伤那天。阳光有些刺眼,陆长淮难得那么活泼,big司马玩儿累了,在院儿里睡得四仰八叉。
两年了,他至今还记得那天那个院儿里的一切。阳光、草木,陆长淮一遍遍重复的Bradley,他都怀念。
想来好笑,那时候陆长淮碰了一下他的耳朵他就给自己弄出个伤ko,现在,这位文身师一直按着他的耳朵,他却心无旁骛,甚至想美美地睡上一觉,好好做个梦。
那天回去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他特意跟文身师约的晚上,图个人少清静。
小区外有个深夜馄饨摊儿,他买了两份,回去的时候顺路给陈毓送了一份。
陈毓是个夜猫子,到这个点儿正好饿了。
“这么晚你Gan吗去了?保镖也不带了?虽然那谁进去了但还是小心点儿好。”
古原点了点自己的耳朵,笑着说:“去文身了,把疤遮了。”
“够能折腾的,那么浅个疤谁能看见a”,陈毓嘟囔一句。
抬眼看到笑着的古原,他懂了:“啧,真够ro麻的,你不是那么俗文了个名字吧?”
古原想想,如果真把Bradley文身上,那确实够ro麻的。
他搓搓胳膊转身就走:“吃你的馄饨吧。”
陈毓就住他楼下,他懒得再按电梯,Gan脆走楼梯上楼。
楼梯间灯熄着,他出了个声儿。声控灯亮起的同时,他隐约听到头顶的方向传来一些细微的动静。
脚步一顿,刚想往上看看,眼前却忽然极快地窜出一个人影,霎时间勒住了他的脖子,捂住了他的嘴:“嘘,别喊,big晚上的咱别扰民。”
古原倒是想喊,这会儿他被死死捂着嘴哪能喊得出来?这人明显是专业的。动作敏捷、一招制敌,刚才几乎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
要是比武力,古原估计自己下辈子都打不过这人。他要想活命,只能找机会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