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正餐碗里木屑扒拉出去,祝七抓起零食盒里的一颗野莓球,朝徐景祎示意一下,然后pia嗒扔进正餐碗里。再返回零食盒,捧起一把粮,哗啦啦丢进正餐碗。如此反复。
勤劳的祝师傅很快将ko粮搬运完毕。
big功告成,他拍拍正餐碗里堆得满满的ko粮,吃了两ko,看向徐景祎。
这下总该明白了吧?吃饭是用这个碗吃的。
徐景祎确实明白了。
他再次打开仓鼠笼,把他的零食盒拿起来。
还说:“不要这个是么?那我拿走了。”
祝七:“?”
我不是这个意思a?
眼看零食盒远去,祝七急了,抓着笼子栏杆big声呼喊:“吱!吱吱!”
别走!把碗放回来!
徐景祎脚步一顿。他折返回来,重新蹲下,垂眸看着祝七。
祝七看着他手里的零食碗。
徐景祎没说话,半晌,打开笼子把碗放回原处。
祝七松ko气,爬进失而复得的零食碗里滚了一圈,才跑回正餐碗前往嘴里塞了两ko粮食。然后发现徐景祎还在看他。
小仓鼠咀嚼的动作放慢了。一边迟疑地嚼,一边小心地往颊囊里塞东西。
他的前主人就很喜欢看他东西,边看还要边拍照,边拍还要边念叨好可爱好可爱,他早已习惯吃东西被人盯着。但这位现任主人……看上去不像这样的人a?
祝七被他看得莫名发毛,食物都不香了。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继续吃的时候,徐景祎终于起身离开。
搞不懂人类在想什么。
祝七嚼着坚果,有点发愁,碗是保住了,但又该怎么向这个人类表达另一个碗的用处?人类不是也很爱吃零食吗,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小动物也有这方面的需求呢?
徐景祎回了房间,偶尔有说话声响起,听着像是在处理工作,是从那间之前关着门的房间传来的。
原来是书房a。
夜幕徐徐降临,稍晚时候,徐景祎从房间出来,给自己简单做了顿晚餐。
香味扑鼻,祝七发着呆,想起了家人做的饭菜。
他三哥是全家公认厨艺最好的鼠,他从小到big的餐食十之有八都是他三哥做的。三哥还很会做小甜点,因为祝七有一次吃蛋糕吃坏肚子,上吐下泻,把全家都急坏了,从那之后三哥就开始学习烘焙,并且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允许他吃外面的东西。
但是祝七馋a,放了学别的同学都围在校门ko的小吃摊边买东西,他忍不住,想着就吃一点点,结果刚买的坚果甜筒还没吃两ko,就被赶来接他放学的三哥逮了个正着。
祝七看着三哥那张冷脸,半天没敢再吃一ko,冰淇淋都快化到手上。三哥突然叹ko气,赦免道:“快吃,吃完漱ko,免得回去被爸爸妈妈发现。”
据后来三哥说,他当时的确很生气,但看着自己快哭出来的样子,还是心软了。
祝七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q,有那么委屈吗?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害怕才对。
然后三哥说,我看上去很吓人?
祝七说,吓鼠。
想到家人,祝七有点开心。
他远远看着人类吃饭的模样,忽然觉得这个人类跟他三哥有点像。都不爱说话,冷冷淡淡的,好像拒人千里一样。
徐景祎吃着饭,感So到一股强烈的视线。
他看向客厅,某只仓鼠抓着笼子栏杆正往这边瞧。被他抓包后抖了一下,身体往后一转,留下个毛茸茸的屁股给他。
……真是难懂的小东西。
自己要看,看了又怕,刚刚吼那两嗓子,脾气还不小。
哪里像徐景卉说的“温顺乖巧”了?
祝七埋着脑袋,心想,这个人类也太敏锐了。又敏锐又凶,看两眼都不行吗?
听着徐景祎去厨房洗碗的动静,他爬到小秋千上晃a晃。
徐景祎从厨房出来就看见一只圆润的鼠团子在dang秋千。
他想起徐景卉发的饲Yang手册,里面有一条是这小家伙吃过的碗绝不过夜,一定要洗Gan净,不然第二天给它倒的粮它碰都不会碰一ko。
还挺挑剔。
想着,徐景祎抬腿走过去。
而祝七以为他又要乱收碗,秋千也不dang了,赶忙跳下来奔到门边,飞快爬进正在被拖走的碗里。
徐景祎拇指k在碗边,指尖蹭到小家伙柔软的身体,动作停下。
白白糯糯的,像颗汤圆。
“下去,”他对这颗汤圆说,“没人要抢你的碗。”
那你拿走Gan嘛?
祝七没动。
徐景祎闭眼叹了声气,愈发不懂人们为什么喜欢Yang宠物,物种不同、语言不通,乐趣在哪儿?
“这碗我拿去洗,”他指指笼子里另一个空碗,“你那儿不是还有一个?”
噢……好吧。
错怪了主人的好意,祝七有点羞窘,这算是工作失误了吧?他默默爬出小碗,见徐景祎把手伸进他的小屋子里去捡四分五裂的瓜子壳,突然灵光一闪,冲过去把瓜子壳夺了过来。
徐景祎头一回被仓鼠抢劫,捏着只剩一瓣的瓜子壳碎片,又开始头疼。
“……又怎么?”他冷声问。
祝七抱着瓜子壳,有点气,心想这人跟他三哥根本一点都不像。三哥比这个人类温柔多了,冷淡的都是装样子,实际上被别的动物搭讪都会耳朵红呢。
不像这个人,是真的凶。
祝七从他手腕底下钻过去,瓜子壳扔进零食碗里,带了点脾气:“叽!”
这个碗是放零食的!
好笨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