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发来消息的朋友不少,有的不知道他去了人类世界,有的知道,但还是会给他留言,
他一个一个回复过去,得到他回复的朋友们纷纷表达了惊讶。
[就回来了?]
[哇,这是谁这是谁!欢迎回来!]
[我靠!!!]
……
也有的朋友没回消息,询问过后得知他们也去人类世界了。
祝七和朋友们聊了很久,约好了出去玩的时间,朋友们还有些意外他这次回来似乎话似乎变得格外多,却也当他是去了人类世界后有太多的见闻想要分享。但天总有聊完的时候,等到最后一个朋友困倦睡去,他看一眼时间,半夜三点多。
可他一点都不困。
祝七直挺挺地躺在cuang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准确地说,自从回来后,失眠是常态。
好漫长的夜晚。
习惯是这么可怕的东西吗?
可他Yang成需要徐景祎陪伴着入睡的习惯,也不过寥寥数月。和十几年来的入睡习惯相比,这是多么微不足道的时间。
祝七睁着眼睛清醒地躺了片刻,慢tuntun地变回仓鼠,抱住小小的瓜子抱枕。
这一瞬间,徐景祎的气息汹涌地漫入鼻腔,四肢百骸的疼ton空don都得到了缓解和小小的填补。他又拖来那枚戒指,抱着抱枕,靠在戒指旁。
他闭上眼,心里默念,晚安,徐景祎。
真希望早晨睁开眼后,能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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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徐景祎的早晨一r接着一r。
祝七被母亲勒令着在家里休Yang了几天,才终于能够出门找朋友们玩。
他最好的朋友是一只花枝鼠,两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big,他当初被那只黄金仓鼠险些冒犯,花枝鼠发小知道后还去找对方打了一架。
花枝鼠叫洛爻,平时祝七都叫他阿爻。
阿爻约了他去看电影。
他们居住的这座森林小镇叫作贝果。贝果在人类世界中是一种面包,但在他们这里,这是一种big型树木的名字,因为会结一种外壳像贝类一样坚硬的果子,所以被称为贝果树。
贝果镇上的电影院都有些年头了,他们看到一半音响设备出了问题,影片暂停,工作人员在进行调试。
祝七和阿爻聊起刚才的观看感So,阿爻叹了ko气:“这么一断,气氛都没了。”
他们看的是一部悬疑片,祝七点头赞同:“是呀。”
“对了,我出门的时候在中央广场的布告栏上看到一张寻so启事,不知道是不是看了这个电影,害得我现在觉得怪怪的……”
贝果镇有一个很big的中央广场,重big的节r时big家会聚在那里共同庆祝,那里的布告栏上有时也会张贴一些寻物启事、或是近r趣事、各项通知之类。
“什么寻so启事?”祝七问。
“好像是收容所前几天捡到一只小老虎,看上去是个孤儿,便带了回去。但是没过两天,那只小老虎跑了,收容所正在找呢。”
光听这段描述,祝七没觉得哪里奇怪。
阿爻也说:“这不奇怪对吧?奇怪的是,我看图片——是只白虎!”
祝七一愣。
“奇怪了对吧?我们镇上虽然有虎类so人,但是从来没有过白虎,而白虎比较多的城镇又离贝果镇很远……你说它是从哪来的?而且还是个孤儿,怎么会出现在我们这儿?”
这个问题祝七也没法给他解答。
半晌,设备调试完毕,电影继续放映,可祝七却看得心不在焉。
他当然不觉得那只小白虎会是什么奇迹,只是阿爻的话,又go起他好不容易劝说自己克制了一些的思念。
电影结束后,察觉到祝七q绪不高,阿爻关心道:“阿七,你怎么了?”
祝七深呼吸一ko,摇摇头:“没什么,我是在想刚刚的剧q。”
作为幼儿园就结识的朋友,阿爻觉得并不是这样。但祝七似乎没有想说的意思,他想了想,没有多问,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聊电影。
吃饭的时候,祝七不小心碰掉筷子,Wan腰去捡,脖子上的东西滑出来。
阿爻看见,顺嘴问了一句:“阿七,你戴项链啦?是戒指吗?”
祝七顿了顿,抚me两下掉出来的项链,把它塞回衣领:“en。”
阿爻看着他的脸s,说:“挺好看的。”
祝七笑了笑;“谢谢,我也觉得。”
饭后,他们去一家老旧的街机厅玩了一会儿。在月s渐起时分开,各自回家。
三哥发来消息打算来接他,祝七说他已经是一只成年的仓鼠了,可以自己回家。
三哥没有回复,似乎又So了一点打击。
祝七边走边打字解释,忽然感觉到一丝异样,脚步停了停。
几秒后,他带着迟疑继续往前走——还是不对。
又停了下来。
同时,身后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消失了。
祝七回过头看了两眼,只看见遮天蔽r的树木和沿路的低矮草丛,初夏时节,林中小道两边已经有野花迫不及待地准备□□。
他犹疑片刻,盯着身后,试探xin地往前走了两步——窸窸窣窣,不远处的草丛也跟着动了动。
以草丛的高度,这玩意儿体型不big。
是什么小动物吗?还是蛇?
后者的话,还是赶紧跑吧。
祝七正打算扭头就走,草丛又动了两下,下一秒,一只小动物从里面钻了出来,甩着脑袋抖掉身上的杂草。冲着他叫了声:“嗷。”
没什么威慑力的幼崽叫声。
——是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