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需要一个100平方米的小房子就够,我和父亲足够撑起这片小小的天窗,母亲与妹妹只需要做这个时代里最平常最普通的两个女人就够。
可事实上我们一直住在这栋城堡里,那么多木然而又井然有序的人们掺杂进我的生活,我们的饮食起居生活作息被安排的条理分明。
有一天青蛙对王子说,王子你看起来真幸福,有那么big的房子那么多的仆人。
王子说,是a,谁让我是王子呢。
谁又愿意做王子呢?
我也曾经想过为什么一定要撑起一个big家族的样子,可等我终于想明白我也无法从这样奇怪的圈T里走出去了。
人无时无刻都不可能完全遗世独立,当你上升到这个高度,你就会感So到和周围的差距。与你jao往的家族,源头可以追溯到民国,而你,十年前还在路边卖光碟。所以我有时候也想过,父亲站在母亲墓前流下的泪是不是也可能是真的,那些肮脏的ro体是不是只是父亲一种虚荣的表现。
虚荣与自卑像一只无形的big手紧紧掖住了所有人的咽喉,催生出了苏敏,催生出了母亲的悲剧,也催生出了我的弟弟,俄敏。
我想我是恨过他的,如果没有他,苏敏不会找上门来,母亲不会死,父亲不会再也不回家,妹妹不会xinqbig变,变得我再也不认识。
是恨过的吧,否则我也不会在他八岁的时候把他扔进喷泉池里。
虽然最终救他的也是我,他在水里无助的叫我哥哥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忍住把他抱了出来,拍拍他的后背,说了句。
“哥哥在。”
我还记得有一天,他可能才只有十二岁,俪俪让他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买糖果。他发育的太不好了,12岁还不如我八岁的时候高,摇摇晃晃的提着袋子走回来,差点要栽到花坛里。
那天是我去美国留学的前夕,我将有四年的时间见不到他,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心q,无法控制的就朝他走过去,问他:“你恨她吗?”
他恍惚的抬起头,看清我的一瞬间眼里盛满了恐惧。
他怕我。
可他看向俪俪的眼神分明不是这样的。
“big哥晚上好,祝您明天一路顺风。”他朝我鞠了一躬就跑走了,那么小,那么单薄,已经十八岁的我轻易就可以把他捏碎一样,可是我不知道可以跟他说什么,我不想看他惊恐的眼神,从什么时候起,你不再叫我“哥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