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件能证明父亲清白的账簿。
结果现在却告诉她——
不重要了?
“兄长是吃醉酒糊涂了吗,我不是方才告诉你父亲曾说的那些,你若不信我,我们可以再去亲ko问一问父亲的......”
初念结结巴巴的解释着,被初源打断,“糊涂的不是我,是你。”
她不明就里,脑子里似乎搅了一团浆糊,“是我?”
“父亲叮嘱你带着那两样证据去冀州找我,目的并未让你替他昭雪,而是想保全你,可他却没想到,账簿竟然被人掉了包,你也阴差阳错的因为想找到真账簿,而留在了京城。”
“保全我?”
初念不明白,和谈保全二字?
初源苦笑一声,“皇帝是要灭了初国公府a,你留在京城后屡次遭遇要命的刺杀,这难道还不够明显吗,时聿那厮虽令人讨厌,但在护你xin命上,尚且论的过去。”
初源是分得清事q对错的人,他在心底是感谢过时聿的,毕竟若没有他,初念可能就真的命丧京城了,但这点感谢远不足以抵消初源对他的厌恶。
特别是在知道那件事q后......
更加厌恶。
“其实我一开始也同你一样,想找到证据去圣上面前辩白个清楚,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当我仔细去看那座,把我拦在门外的宫门时,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初念讶异,拦在门外......?
曾经功勋满身的,为big璟立下汗马功劳,皇帝亲封的龙武将军,竟然有朝一r被拒之皇城门外。
“我就站在朱红的宫门外,看到了已经快被蛀虫蚕食殆尽的木门,又透过那疮孔,看到了坐在那龙椅上被左右谗言迷惑了心智的人,门ko的守卫赶我走,我无奈只得转身,又看见了远处,不断挑衅Q略我国边关的蛮敌,和水深火re却等不来一天安宁的百姓。”
“我就这样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路边一个乞丐朝我求施舍,我随手扔了几个铜板,忽然一下涌上来许多乞丐求我怜悯,有老有少,个个形同枯槁,我看着他们衣衫褴褛,仿佛看见了那一夜坍塌的鸿鹄堰,和那五十万不翼而飞的白银,还有那呼吸都会有回声的,空dangdang的国库。”
“这个big璟,早就烂透了。”
“父亲的冤屈,你真的以为皇帝不知道吗。”
初国公府势big,我又手握兵权,自古以来功高盖主,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恰好鸿鹄堰坍塌,朝廷找不出那个背后的蛀虫,这个替罪的肥羊自然成了初国公府。
这样一来,国库充盈了,兵权也回来了。
初念被这些话冲击的呆滞,“怎么会,怎么会——”
曾经种种有关于此的片段涌出,令她忽然恍然big悟。
她又想起,难怪一开始的时候,时聿会想要拿到她手中的图纸,现在想来,就是皇帝知道父亲还给自己留了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是以,皇帝想要彻底碾碎这些,让初国公府彻底翻不了身。
时聿作为皇帝近臣,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清楚皇帝的意图。
他明明可以直接杀了她的。
这样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可他没有,他从未阻止过她去找账簿的下落,甚至还对她说——
他愿意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