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晏茹看了柳岑徽一眼,复低下头自言自语:“你也讨厌他吧?这种恶心的男人,活在世上有什么意义?”
“母亲......”柳岑徽咽了咽口水,“您冷静一点,有什么事都好说,您是说......是方家生意出问题了吗?是缺钱还是怎么了,我都能帮他们渡过难关,您别做傻事,什么都好商量。”
“是吗?”莫晏茹不冷不热|地反问,“随便吧,我也懒得管了。”
“其实我觉着吧,要是没有你们柳家,那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文伟不会死,方家也不会陷入危机,只要......”莫晏茹歪着脑袋,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赞许,“只要你们柳家人都不在了,方家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杀人偿命,柳庆他们逍遥了这么多年,也该给文伟赔罪了吧?而你!”莫晏茹看着柳岑徽像是在看一个脏东西,讨厌得不行,“你这个肮脏的产物,也跟着一起下地狱吧。”
说到这里,柳岑徽才终于认识到,眼前的场景可远比他想象得严重多了。
“是,母亲您说什么都好,可是您觉得方家的危机会那么容易解决吗?要是我出手帮他们,定能将损失降到最低......”柳岑徽低声安抚道,不动声色地把手伸进裤兜,然后摸上手机。
柳岑徽还在费尽心思地找莫晏茹在意的话题,不断用方家的利益来吸引她的注意力。
但这回,只在柳岑徽说了几句后,莫晏茹就不耐烦地把他打断:“够了!别胡搅蛮缠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们姓柳的鬼话了!”
“哈!”她冲着柳岑徽咧了咧嘴角,面上闪现一丝疯狂。
柳岑徽下意识地觉得不妙,可不等他冲过去,甚至是来不及喊出“不要”两字,只见莫晏茹突然握紧了手中的长刃,动作爽利地往后一拉——
她好像只是在捏死一只鸟,或者屠宰一只兔子,完全看不出刃下是个活生生的人。
柳岑徽的瞳孔瞬间紧缩,只听“噗嗤”一声轻响,他眼前就被大片血色侵染。
喷涌而出的血水染红了地板,柳庆的身体瞬间绵软,眼睛瞪得巨大,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莫晏茹的神色冰冷,不仅没有任何意动,还能淡定地把刀刃从柳庆脖颈间挪开。
“你......”柳岑徽哑口无言。
谁知下一刻,莫晏茹又攥紧了手里的长刃,她定定地看了柳岑徽许久,只把他看得浑身发毛。
“岑徽啊。”莫晏茹开口,久违的称呼让柳岑徽瞬间失神,“你看,妈妈养你也有三十年了,虽然妈妈有时候对你不太好,但也没有短过你吃穿是不是?”
“你知道吗,当你刚出生那几年,妈妈是真的很喜欢你,就算你身上还有柳家的血脉,可我还是很喜欢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柳岑徽喉咙一阵发干:“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