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臻就跟在她身后,一手拢在口袋中,全身像是没骨头一样站着,另一手却稳当地打着伞,体贴地不让雨水淋到薄姜。
两人挤在一把伞下,听着小雨淅淅沥沥地落在伞面上,又飞溅开去。
踏着湿漉漉的台阶一路往上,到了薄爷爷崭新的墓碑前。
薄姜蹲着放下花,抚上薄爷爷照片上和蔼的笑容时,眼底的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爷爷......我来看你了。”
她的脸色因为生病白得像纸,再染上怎么也抹不干的泪时,更显得脆弱。
顾白臻拧眉看着,却也知道阻止不了,只是默默在一旁打着伞不让雨水溅落到女孩身上。
待薄姜情绪安稳和顾白臻回到车上时,天色也慢慢暗了下来。
薄姜仍坐在后座,双眼微肿,顾白臻递给她一包湿纸巾,她接过,有些尴尬道,“二哥,对不起......”
在别人面前痛哭流涕,着实尴尬。
顾白臻却是脸上挂起漫不经心的笑,半开玩笑道:“你什么糗事我没见过?”
“要哭就哭,我不笑话你。”
他说完,打着方向盘转出园区,迎面就开来一辆打着灯的黑色私家车。
顾白臻瞥了眼车牌号,似乎有些眼熟,随即微微凝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将自家刚降下来透了会儿风的车窗全都升了回去。
因为那车,顾白臻记起来,是薄昀深的。
他去而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