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遥将这一切都想通透后,下手完全不顾及自身安危,只奋勇对着辠王下手,辠王倒是顾及着顾之遥,怕伤了他,可到底他更冷静些,步伐也更稳健,且内功又比两人修习时间长。
纵是辠王对顾之遥出手还算客气,褚丹诚也怕对方哪根筋没搭对会突然对顾之遥下狠手,毕竟安如梦同他这“父女”当了有九年,也没在辠王手下留下一命。
“吼——”一声虎啸震天响,定睛看去,一只黄毛的猛虎从宫外头蹿了进来,逮着辠王的士兵就撕咬,褚丹诚与祝成栋齐齐松了口气,知道自家妹妹总算是带着兵马杀了进来。
今日庆功宴,褚明月并没有来,原本她当初到漠北就是旁人不知道的。大周对女人的看法还比较守旧,见不得女人抛头露面,就是褚老夫人那样的女中豪杰也只是得了个“追随夫家上战场”的烈女之名,却没有得到一个女将军的名头。因而褚明月这次庆功宴,特特不出席,只点了兵候着,一旦宫中有什么变故,届时她带着人手从外头杀来,同顾之遥他们里应外合可以打辠王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没想到辠王带的人有这么多,从外头打进来着实废了些功夫,好在褚家的孩子没有办不成事儿的,褚明月平日里看着像个傻大姐,实际对于带兵这一块不比旁的将军差多少,比柳战能打,比贾耀鹏更善用兵。
叫人家从里到外都给围住了,辠王的人手才显出些颓势来,最后顾之遥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了辠王想要抓他胳膊的手,回身将柳叶刀比在了他的心口前。
“你输了,叫你的手下都束手就擒。”
顾之遥流了些汗,额前的碎发黏在脸上,看着是个有些狼狈的样子,神情却坚定冷峻,“不许伤京中的百姓,不许伤我后头的那些大臣。”
“呵……”辠王笑着摆摆手,李荣海果然叫那些人都停下了。
“遥儿,你可知你现在回护的,正是你仇人的儿子?”辠王脸上的讥讽之意越来越浓,他看向安子慕,扬声问道:“皇弟,从前你是最不屑于这些蝇营狗苟腌臜事的,怎么到现在什么都不敢说?要皇兄来替你把这些子烂事说出来么?”
安子慕同辠王对视,面色沉了沉,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他鼓动的腮帮子泄露了这人的心虚。
“你当你娘是因为什么被过继给了太后?她自个儿没有爹娘么?”辠王斜睨了太后一眼,“还不是因为,婧明长公主的父王,是因为当今皇上和我的好父王才死的?”
“放肆,辠王你说的是什么话?!”太后实在听不下去,一拍桌子,瞪向辠王,“先帝被你下毒残害,是皇上仁慈才留了你一命,你岂敢在大殿之上大放厥词,侮辱先帝?!”
“侮辱不侮辱的……”辠王嗤笑一声,“问问你的好皇儿,他敢说么?”
安子慕还是没有做声,手却攥了起来。
“当年我那泰山大人,为老东西打下了大好的河山,却因为被忌惮功高震主,被老东西给阴了,他还那么相信自己的皇弟,多可笑呢?”辠王边笑边摇头,“说是把安然当作自己的亲女儿对待,知道安然腹中有了我的孩子,为了所谓的皇家颜面,把人远远送走,这皇家还有什么颜面?”
“你们都说我是弑父,焉知孤王不过是让老东西早点儿把欠下的债还了,免得等下地了见到安家的列祖列宗抬不起头来!”